第14章 驰援滁州遇伏兵（2/3）

柱和那五百名士兵，再也回不来了。

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转身继续攀爬。雨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爬上了崖顶。李默然瘫坐在泥地里，大口喘着气，环顾西周，原本三千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一千，个个带伤，甲胄破碎，狼狈不堪。

赵灵儿靠在他身边，肩膀微微颤抖，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哭出声。她手里还攥着那个油布包，里面的干粮早己被雨水泡烂。

“清点人数，救治伤员。”李默然站起身，声音沙哑，“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整，天黑后继续赶路。”

士兵们默默执行命令，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哭泣。经历过生死的洗礼，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这就是李默然训练出的军队，哪怕只剩一人，也不会放弃。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里安顿下来。赵灵儿生火取暖，火光跳跃着映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李默然看着角落里蜷缩的伤兵，心里像被巨石压着——张士诚的伏击打乱了所有计划，现在他们不仅兵力折损过半，还失去了与滁州主力的联系，前路一片迷茫。

“将军，我们还去滁州吗？”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问道，他的胳膊被箭射穿，正由赵灵儿包扎。

李默然沉默了。去，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突破张士诚的防线，只会白白送死；不去，郭子兴和朱元璋就会陷入重围，凶多吉少。

“去。”朱元璋的声音突然从庙门外传来。

众人惊讶地望去，只见庙门口站着个浑身是泥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他的战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左臂淌着血，显然也经历了恶战。

“朱兄！你怎么在这？”李默然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迎上去。

朱元璋走进庙门，在火堆旁坐下，抓起一块烤热的干粮狼吞虎咽，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滁州城攻不下来，我们被元军和张士诚的人前后夹击，郭元帅……郭元帅他……”

李默然心里一紧：“元帅怎么了？”

朱元璋的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元帅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中了元军的埋伏，战死了。”

“什么？”李默然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虽然他知道郭子兴性格固执，但这位豪爽的元帅终究是他们的领路人，此刻突然听闻死讯，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士兵们也惊呆了，纷纷低下头，庙庙里一片死寂，只有柴火噼啪作响。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郭元帅临终前，把兵权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活下去，完成他驱逐元虏的遗愿。”他看向李默然，目光灼灼，“李先生，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李默然看着朱元璋眼中的信任与期盼，又看了看周围疲惫却依旧坚毅的士兵，心里的迷茫瞬间消散。是的，郭子兴不在了，但他们还在，濠州军还在，驱逐元虏的信念还在！

“朱兄放心。”李默然握紧拳头，声音沉稳而有力，“只要我李默然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

赵灵儿递过来一包伤药，眼神里带着鼓励。火光映在她脸上，那双总是带着怯懦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无畏的光芒。

“张士诚的主力还在一线天附近，我们不能从原路走。”李默然走到庙门口，望着滁州方向的夜空，那里隐约有火光闪烁，“我记得这附近有一条废弃的栈道，是以前山民采药走的路，或许能绕到滁州侧后方。”

“栈道？”朱元璋眼睛一亮，“能走通吗？”

“不知道。”李默然坦诚道，“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朱元璋没有丝毫犹豫：“好！就走栈道！李先生，你带路，我断后！”

“不。”李默然摇头，“你是元帅，不能冒险。我带五十人探路，你带着大部队随后，保持一箭之地，遇袭就点火为号。”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默然坚定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李默然的性子，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多加小心。”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带着信任。

李默然点了点头，挑选了五十名精锐，带上干粮和绳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赵灵儿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祈祷。

山神庙里，朱元璋看着跳动的火光，握紧了郭子兴临终前交给他的帅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李默然这样的智囊，有徐达这样的猛将，有无数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还有……他望向庙门外的夜空，仿佛看到了郭子兴的笑容。

夜色渐深，雨雾却丝毫未减。李默然带着五十人在密林中穿行，湿滑的藤蔓缠住脚踝，带刺的灌木划破皮肤，他们却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雨雾时，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条废弃的栈道。栈道悬挂在陡峭的崖壁上，由木板和铁链组成，许多木板己经腐朽断裂，下面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看不清底。

“将军，这……能走吗？”一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