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互换秘密（回忆）（2/3）

琴。”祁照庭若有所思地问道：“一首曲子实在是太短了。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你练曲子吗？这间教室，是不是你每天练琴的地方？”

教室里没有开灯，方时觅的脸颊在落日的余晖中再次染上绯色：“是的……可以的。”

“那么以后……我有机会邀请你合奏吗？”祁照庭好像是在冲他笑：“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曲子由你选。”

方时觅的指尖猛地蜷缩了起来，已经修剪地极干净的指甲因为他控制不住的力道戳进了掌心，微微钝痛的触感在提醒着方时觅，这并不是在做梦。

方时觅没有回应，祁照庭也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等着，借着残余微亮的天光，用目光描摹着方时觅怔愣的双眸，从温润的眉眼看到直挺的鼻梁，再到那张透着微微血色看起来很柔软的唇。

他的视线继续往下望去，从方时觅细长的脖颈略过干净白衬衫的领尖，再往下望去，发现了他攥得极紧的掌心。

看到这一幕，祁照庭恍若全身被什么暖意围拢了一般，他轻轻地、不露痕迹地笑了，在那一瞬，祁照庭觉得，自己约莫是中了什么邪，竟是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子难以言明也不知为何的愉悦。

待他将目光又挪回方时觅的面容上之时，在他再次与方时觅对视上时，祁照庭看到方时觅用了一个极为郑重的神色，对他及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胸膛中的擂鼓轰鸣不知是何时响起的，祁照庭只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要控制不住地跃动出来，那一下又一下急促有力的动心频率，如同耳边晚风吹动落叶的喧嚣，纷乱着不肯停下来。

他们就这样在昏暗的音乐教室里对视，久到校园里的路灯尽数亮起，再次照亮二人的眼眸。

他们最终在校门口分别。

祁照庭主动与方时觅互换了联系方式，又礼貌地和他道了别，上了不知道在校门口停了多久的车。

方时觅将手轻轻按压在胸口，目送祁照庭离去。

他没有发现，祁照庭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方时觅自从那天之后，就跟着何墨云练起了钢琴。

他肯学，悟性又高，很快就能把钢琴也弹得很好，让何墨云也挑不出错处来。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陆远铮介绍方时觅正式加入了祁照庭的好友圈子，他们正式地以朋友相处起来，那场音乐教室的邂逅也恍如是两人共同做过的一场美梦，被他们心照不宣地藏匿成了独属于互相的秘密。

方时觅会小提琴的事情没有瞒着朋友，相比于陆远铮作为好友的自豪，方时觅自己倒是极为低调的，因此除了祁照庭外，朋友圈里也并没有旁人过多地关注方时觅的音乐造诣。

柳如清得知方时觅每天会在音乐教室练一会钢琴的事，也是个意外。

那天刚好是柳问衢家中有事要处理，下午请了假，只让柳如清在学校等一会，说他会和司机一起来接，让柳如清在教室里复习一会功课。

柳如清可不是什么闲得住的性格，没有哥哥管着，她就在教学楼里闲逛起来，逛着逛着，就走到了有些熟悉的音乐教室。

如同当时的方时觅一样，柳如清透过玻璃窗向教室内望去，就看到了方时觅的侧影。

方时觅的指尖灵动地敲击在琴键上，带出一阵悦耳的琴音，柳如清听得入神了，连自己不知不觉推门进了教室都没意识到。

还是一曲奏罢的方时觅先反应过来教室里进了人，柳如清才反应过来，兴奋地夸方时觅好厉害，钢琴竟然也弹得这样好。

方时觅观察了一下柳如清的神色，确认那天的柳如清不知道出现在这里的是自己，其实这件事在他一开始和柳如清正式认识之时他已经确认了，但是在这个教室看到柳如清，方时觅总还是会有些心虚。

方时觅的钢琴是偷偷练的，也没想让祁照庭知道，于是他拜托柳如清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结果就换来了柳如清这位忠实的钢琴听众。

方时觅无奈，但柳如清听的时候也安安静静的，听完还会夸他，久而久之，方时觅也习惯了柳如清的存在。

直到柳如清和他说，想让他教自己弹琴。

“为什么？”方时觅问。

“因为照庭哥也会弹钢琴！我想学，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多了解他一些。”柳如清的神情里满是不设防的认真：“时觅哥，拜托了，你能教我吗？”

原来是这样啊……是和自己一样的理由。

方时觅不忍心推拒，尽管那时候，他其实是难受的，心里是不愿的。

可他无法因为这连对方都不知道的隐形竞争关系，就去剥夺一个追求者想要离心爱之人更近的纯真心意。

于是方时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

初冬的午后天黑得很快，等方时觅从冗长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时，天边已染上了一层晚霞。

与那日相似的霞光照进车窗，方时觅在一片氤氲的暖意中眯着眼，压下心底的痛处。

毕业后，他时常会回到这里，在无数个安静的午后，开车找一个隐蔽又熟悉的位置，安静地待上一两个小时。

尽管一遍遍的回忆过往对于他无异于另一种近乎于自虐的残酷，但方时觅觉得，他拥有着足以慰藉现实痛苦的美好回忆，只要这份回忆还被他牢握在掌心，他就一定是幸福的。

他喜欢这样清醒的沉沦，他喜欢这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