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给我滚出去（2/2）

疲惫地看着夏至：“你说实话是受你哥影响，还是他娘的自己找不痛快？！”

谢凛额角的青筋乱跳，紧张地死死盯着夏至。

夏至似乎没发现谢凛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尽量委婉地跟老爷子说道：“我天生性向不同，跟别人没关系。”

“你......”老爷子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被夏至的坦诚气得差点儿喘不过气。

他沉默片刻，指着夏至冷声问道：“说清楚，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夏至心口一凉，徒劳地张了张嘴，旁边儿的小叔立刻走上前替夏至解围：“爸，就算咱们知道是谁同样无济于事，让他们分开就行。”

小叔说的字字句句，就像是刻意提醒夏至似的，千万别把谢凛给说出来，不然谢家又会陷进更深的风暴。

“给我滚，”老爷子随手抄起竖在病床边的拐杖指着夏至的脸，“你说不说？”

夏至深深地埋着头，紧抿着嘴唇，沉默的态度，代替了他的回答。

老爷子怒意正盛，不顾胸口那地方还不舒服，抄起拐杖狠砸在夏至腿弯，小叔要拦的时候已经迟了。

夏至身子一偏，没防备跌倒在地，拐杖像雨点般落在瘦削的后背。

他忍住了没吭声，老爷子年纪大，又晕倒过，其实落在身上没多大感觉。

但夏至就觉得，爷爷打的这几下，比他爸拿皮带抽他十顿都要疼。

老爸是纯对他撒气，爷爷是无奈是失望是心寒，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

“小兔崽子说不说？”老爷子边抽边生气地大骂，“当着我面儿还敢维护他！”

夏至低着脑袋，任凭老爷子打骂，就是咬死了牙关一声不吭。

老爷子见夏至倔得跟驴似的，也舍不得再打，攥着拳头停下歇息的时候，小叔见状赶紧上前把拐杖拿走。

“老子给你个机会，”老爷子神色严肃地盯着夏至。

“老实告诉我他是谁，怎么认识的，然后他娘的现在打电话断得一干二净，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爷爷......”

夏至刚出声，小叔就打断他说道：“爸您别逼他，让他私底下自己解决好，夏至什么脾气性格，您比谁都清楚。”

老爷子完全不为所动：“就因为我看着夏至长大的，才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少废话，现在就打电话！”

“爷爷......”夏至咬着嘴唇哽咽说道，“我没有错，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

“夏至！”小叔喝止他，“胡说什么，还嫌气得你爷爷轻？”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还他娘的不知悔改，说不出是谁以后给我滚出去，老子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小叔朝夏至吼道：“你还不快道歉，夏至你懂点事，倔也不是这时候倔！”

夏至瞬间泪如雨下，费劲地撑着胳膊从地板爬起来，后退半步整整衣服，恭恭敬敬地跪下给老爷子磕了个响头，随即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经过谢凛时脚步没停，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谢凛一眼。

病房里死一般的安静，老爷子气得捂着心口喘不过气。

直到夏至离开好久，沉默良久的谢凛缓缓往前两步，动了动嘴唇——

“还添乱，你给我闭嘴！”刚想说话，小叔就抽了他一巴掌，“快出去看看夏至那死孩子，大过年的跑哪去了！”

谢凛沉默了片刻，也离开了病房，他突然觉得夏至有点儿陌生。

不是他敢挑战权威，也不是他像倔驴般拒不认错，不是他坦荡荡的言论，而是他深不可测的脑回路。

谢凛权衡利弊，夏至也不是傻子，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谢凛和周渝宁重逢的事儿挑出来。

这样不仅能立刻转移战火，还能掩盖自己和谢凛这两年不清不白的关系，明明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

但是夏至一句也没有提，即使被老爷子赶出去，他也没把谢凛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