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证件照删一下（2/3）

啧，瞅瞅你这脸，跟抹布泡三天水刚拧出来似的，蔫了吧唧。知道的你是开车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坐了一天月子。”

“滚蛋！”熊鑫清醒程度达到二分之一，没好气地骂回去，

“有屁快放，没事别吵我开车。”

“就是要让你开车才吵你，”顾家誉半点不恼，反而更来劲儿了，手指点了点仪表盘，

“精神点啊，真不是我吓唬你，这速度，这吕田大坡都是山，你一闭眼，咱俩就能和这堆布一起当山顶洞人，你乐意被考古学家挖出来展览？”

顾家誉从坐变成了躺，继续说道：“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惊！现代高速惨案！副驾玩手机，主驾睡大觉’。”

熊鑫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囔：“知道了，这不撑着呢么……”

“撑？靠你那千斤顶一样的眼皮？”顾家誉毫不留情，

“哎，那我跟你说点提神的。猜猜你上个月烧了多少油？”

提到钱，熊鑫果然又清醒了西分之一，眉头下意识皱起：

“能有多少？天天跑，猛猛跑，大概有十一万油钱，下个月省点。”

“省？”顾家誉拖长了调子，斜眼看他，“就你这跑法就算它烧水都亏钱，你算算，百公里平均吃你多少‘银子’？这进口‘大老黑’可不比国产车，吃油跟喝水似的……哦，还比你能喝。”

熊鑫的脸更垮了：“……小顾，别说了，肝疼。”

“肝疼？肾不疼啊？熊啊我跟你说，人一颗肾就可以活，你猜老天爷为什么给你两颗，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道理。”

顾家誉不依不饶，满脸混不吝的样：“明年保险、保养、过路费、轮胎……还有你睡觉可能啃坏的方向盘。哎呦，想想就刺激。”

熊鑫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压力山大：“妈的你存心的是不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嘿，这就急了？才哪到哪。”

顾家誉看他彻底精神了，眼里的困意被焦虑完全取代，这才稍微满意地点点头，

“想开点呗。就当这车不是拉布的，是往外拉钱的。你开车送货是为了啥？不就为了挣那几个铜板，把它喂饱了，还能剩三瓜俩枣养家糊口嘛。”

他顿了顿，语气故意放轻了点，却还是有些损儿，

“熊瞎子，你这手开车的本事确实不赖，没证坐在这驾驶座上也算是最稳的那个了。咱又不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庭，省着点开，精打细算点，家里都靠你了。”

顾家誉躺在卧铺上，不再说话。

熊鑫沉默了几秒，被损友揭了老底有些不自在，狠狠瞪了顾家誉一眼。

那浓得化不开的睡意，算是他被这一串扎心的“开导”给挤跑了。

“小顾。”

半晌，熊鑫见顾家誉都没吱声，问了一句：“你睡了没？”

“有屁就放。”

“你和杨冬会走到最后的，对吧？”

熊鑫突然问道，这个铁首男其实也很关心发小的私生活。

顾家誉觉得很扯，两人才刚高二，哪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

但毕竟是发小，要是别人问顾家誉这种问题，顾家誉肯定会亲切的骂他是个傻逼，淡淡的回了一句：

“什么？”

“我说，你和杨冬会走到最后的吧？”

熊鑫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句的再前一句你问了什么？”

“你睡了没？”

“睡了，别烦老子。”

……

粤东省羊城市，斯堪尼亚经销店。

尽管陈言提前打了招呼，负责人并未第一时间出现。

顾家誉也不着急，在巨大的展厅外踱步，目光掠过一排排崭新锃亮的斯堪尼亚展车。

熊鑫到物流园分部后就翻个身睡觉，扯他耳朵也不醒。顾家誉只能自己打车过来，独自面对提车的种种不确定因素。

他推开了那扇铸有金色狮鹫徽章的厚重铆接铁门，打量里面的布置。

门内，冷气扑面而来，混合着高级皮革、柴油尾调古龙水形成一股独特而冷硬的工业味道。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反光刺得他微微眯眼。

顾家誉攥紧了手中那个陈言甩给他的黑色帆布包，里面装着提车用的所有证件。

前台妆容精致的小姐，看着眼前这个脸庞稚气未脱、穿着灰色束脚裤，看起来很帅气的男生，只当他是来参观的卡车爱好者，微笑道：

“欢迎光临斯堪尼亚羊城店，可以随意转转哦。”

“噢。”顾家誉低应一声，拎着包，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将包放在身侧。

大厅里人不少，多是来看车的客户。

他无意间捕捉到前台小姐和刚出来的同事压低的八卦声：

“哎，你知道吗？刚靠岸那辆中国特供版650S，是一个超级帅的年轻老板买的。”

出来的同事立刻回复：

“是啊是啊，我看了系统里的证件照，冷白皮，帅得不像真人。看得我都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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