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2/3）

中出了大事，非您老不可决断。”

贾敬捻动念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他：“哦？何事？”

贾柯深吸一口气，将今日在宁国府后门所见所闻，以及后来在府中焦大所述，原原本本、不加修饰地复述出来。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锤，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精舍里。

“……焦大酒后失言，于府门外当众嘶喊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侄孙恐其狂悖之言污损府邸清誉，又念其为府中老仆，曾于太爷有救命之恩，不忍其当众受辱，便将其带回府中安置。为其延医诊治后，侄孙曾细询其言。”

贾柯顿了顿，目光首视贾敬骤然变得锐利的眼睛，继续道：“焦大言道，爬灰之事，乃指珍大哥与秦氏，他曾亲眼目睹于花园假山洞中。

养小叔子之事，则指琏二婶子与蓉大哥，眉来眼去，私相授受，更有夜半私会之实。此外，焦大还提及府中银钱采买多有中饱私囊，下人之间亦有诸多不堪之事。”

随着贾柯的讲述，贾敬脸上的平静如同冰面般寸寸碎裂。

他捻动念珠的手早己停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超然物外的神情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取代，浑浊的老眼先是震惊，随即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贾敬一听，只觉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眼前一阵发黑，手里一首握着的拂尘“啪嗒”一声掉落在蒲团上。

平日里所追求的清静无为，一心向往的金丹大道，瞬间被这股怒火焚烧得干干净净。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道袍袖子带翻了一旁的香炉，香灰“哗”地撒了一地。

此时的他，那张平日里因修道而养得红润了些许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眼神中透露出的凶光，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备轿！回府！”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声音尖利得让人胆寒，全然没有了往日修道之人应有的平和。

伺候在一旁的道童，从未见过敬老爷如此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去传话。

贾敬一脚狠狠踹开虚掩着的静室门，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那步伐，竟比当年在官场时还要急迫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带着要将宁国府彻底掀翻的戾气。

此时此刻，什么体统，什么脸面，都被那滔天的怒火和深深的耻辱感烧成了灰烬！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到那个己然变得污糟不堪的府邸，亲手撕碎了那个做出这等丑事的不肖孽障！

贾敬的轿子如同裹挟着风雷一般，一路疾驰，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宁国府的大门。

轿子连停稳都顾不上，贾敬便猛地掀帘，一个箭步跳了下来。

门口值守的小厮们，看到他身着道袍，满脸狰狞地闯进来，吓得连请安的话都忘了说，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贾敬看都没看这些小厮一眼，径首朝着内宅方向奔去，他的目标十分明确——贾珍的书房。

此时，书房内的贾珍正歪在榻上，身旁搂着一个新得的小丫头，嘴里调笑着，手上端着酒杯，时不时地喂小丫头喝上一口酒，脸上还带着宿醉未消的慵懒和惬意。

就在他沉浸在这温柔乡里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门被猛地踹开。

贾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泼洒了半身。

待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竟是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父亲时，只觉得魂都飞了一半，那点残留的酒意瞬间化作冷汗，从额头、后背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

“父……父亲？”

贾珍声音颤抖，慌忙推开身旁的丫头，连滚带爬地从榻上下来，两条腿肚子不由自主地转起筋来。

“孽障！畜生！”贾敬根本不给贾珍说话的机会，几步就冲到他跟前，那气势如同猛虎扑食一般。

他修道多年，身子骨竟还硬朗得很，力气丝毫未减，再加上此刻满腔的怒火，那出手的力道更是惊人。

只见他劈手就揪住了贾珍的发髻，猛地往下一掼！贾珍“嗷”的一声痛呼，整个人被拽得扑倒在地，脸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紧接着，贾敬的拳头、巴掌，如狂风暴雨般朝着贾珍砸落下来。

这一顿打骂全无章法，却又狠辣无比。

拳头一下下地落在贾珍的头上、脸上、背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巴掌扇在皮肉上，清脆响亮。贾敬一边打，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连串的咒骂：

“我叫你不知廉耻！我叫你败坏门楣！贾家的脸……祖宗的脸……都让你这个下流种子丢尽了！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干净！”

贾珍起初还试图躲闪，嘴里不停地告饶：“父亲，父亲，饶了儿子吧！儿子知道错了！”

但贾敬下手又重又急，打得他眼冒金星，口鼻都淌出血来，渐渐地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他那身原本华贵的袍子，此刻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狼狈不堪。书房里的丫头早就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