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嘴崖伏击，铁血初试锋（2/2）

着十几个士兵趴在卡车底下，架起三八式步枪组成交叉火力。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二营士兵应声倒下，鲜血染红了路面的碎石。

“卧倒！”二营长见状大喊，自己率先扑在地上。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后面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陈峰在崖上看得真切，对身边的小李喊道：“让一营砸炸药包！把卡车掀了！”

北侧悬崖上的一营士兵立刻搬起早就备好的炸药包——那是用缴获的日军炸药捆的，外面包着油纸防潮，导火索剪得短短的。几个士兵合力将炸药包推下崖，正好落在卡车底下。

“轰！”

一辆卡车被炸药包掀得西轮朝天，压在底下的日军发出一阵短促的惨叫。趁着这个间隙，二营长猛地跳起来：“弟兄们，跟俺上！”

二营士兵像潮水般再次涌上去，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一个满脸稚气的新兵端着步枪，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枪，却还是闭着眼朝最近的日军刺去。那日军显然是个老兵，轻松地躲过刺刀，反手一刀劈在新兵的肩膀上。

“狗日的！”旁边的老兵见状怒吼，挺着上了刺刀的老套筒撞过去，死死顶住日军的腹部。日军疼得弯下腰，新兵趁机捡起地上的步枪，用尽全力砸在日军的头上。

陈峰看得眼睛发紧，对小李说：“让三营从侧翼绕过去，炸掉装甲车的轮胎！”

三营的士兵早就按捺不住了，接到命令后立刻钻进南侧的沟壑，顺着干涸的河床绕到了装甲车侧面。一个老兵抱着捆手榴弹，猫着腰摸到装甲车轮胎旁，拉开引线就往轮胎缝里塞。

“轰！”

轮胎被炸得粉碎，橡胶碎片混着铁丝飞出去。装甲车像条断腿的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车长绝望地从舱口往外扔手榴弹，却被三营士兵一枪爆头，红的白的溅了满舱。

解决了装甲车，三营立刻加入了混战。日军的抵抗越来越弱，原本整齐的队伍被分割成几块，只能依靠卡车做最后的顽抗。那个嘶吼的军曹被二营长盯上了，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军曹的指挥刀被大刀磕飞，脖子上随即挨了一刀，滚烫的血喷了二营长一脸。

“还有活的没？”二营长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残余的日军吼道。

剩下的几个日军看看西周，突然发出一阵怪叫，纷纷举起刺刀往自己胸口捅去。其中一个上等兵刚把刺刀对准心脏，就被二营士兵一枪打穿了手腕，他嚎叫着扑向旁边的手榴弹，拉弦后紧紧抱在怀里——“轰隆”一声，连同身边两个同伴一起炸成了碎片。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声枪响平息时，峡谷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公路上到处是燃烧的卡车、倒毙的尸体和散落的武器，没有一个活口。

“副团长，打扫完了！”二营长提着滴血的大刀跑过来，脸上的兴奋藏不住，“毙了一百二十三，没一个活的！缴获十二挺机枪，三百多支步枪，还有五大车弹药！”

陈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倒在地上的二营士兵身上。刚才那个满脸稚气的新兵躺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步枪，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空。他的枪托上刻着个“家”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是刚学写字的孩子刻的。

“把牺牲的弟兄们抬到崖顶，找块平整地安葬，坟头插块木牌，记上名字。”陈峰的声音有些沙哑，“受伤的送回根据地，让卫生员用艾草水清洗伤口，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二营长的兴奋劲儿瞬间没了，低着头应道。

小李拿着个日军的文件包跑过来：“副团长，你看这个！”包里是日军的运输清单，上面用日文写着“忻口前线急需弹药一批，限七日内送达”。

“看来咱们这一仗，算是捅了鬼子的软肋。”陈峰把清单揣进怀里，“让弟兄们动作快点，把能用的武器弹药都装上，卡车烧不掉的零件拆下来带走——特别是发动机上的齿轮，老铁匠说能改机枪零件。”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着步枪，有的抱着机枪，修械所的老铁匠带着徒弟，正蹲在地上用撬棍卸卡车的发动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这个齿轮能用，那个轴承能修枪……”

陈峰站在崖顶，望着远处盘旋的日军侦察机，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副团长，走吧！”小李催促道，手里己经拎起了缴获的日军望远镜。

陈峰最后看了眼峡谷里的战场，那些燃烧的卡车像一座座火碑，矗立在蜿蜒的公路上。风穿过崖壁，带着硝烟的味道掠过他的脸颊，他忽然想起出发前老乡塞给他的那袋炒黄豆，还揣在怀里，温热的。

“走。”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回根据地。”

队伍拖着缴获的物资，消失在太行山的密林里。他们刚走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日军的增援部队，正沿着公路疯狂赶来。但陈峰知道，这一仗他们赢了，不仅赢了弹药，更赢了一口气——在这片被日军铁蹄践踏的土地上，总会有人站起来，用血肉之躯挡住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