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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狼窝沟的余温(1/2)
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狼窝沟的谷口。/x~t,i¨a~n\l*a`i/.`c/o,m·陈峰拄着半截步枪站起来时,小腿的伤口在冻土里硌得生疼。雪地上的血迹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壳,踩上去咔嚓作响,像谁在嚼碎的玻璃碴。
"旅长,担架来了。"通信兵小张扛着两根松木杆跑过来,棉袄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渍。他身后跟着两个老乡,手里攥着捆新砍的葛藤,"王大爷说这藤条结实,能扛住两百斤。"
陈峰摆摆手,弯腰捡起个变形的弹壳:"让医疗队先照顾重伤员。"弹壳内壁还留着灼烧的黑痕,他放在掌心转了转,突然想起昨夜炸碉堡时,赵德胜就是用这种九二式步枪弹打穿了日军的观察孔。
谷口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李秀兰带着特务营的战士正在拆卸关卡的铁丝网,铁钳咬断铁丝的瞬间,挂在上面的破军帽飘落下来,露出里面藏着的干草——那是日军用来迷惑狙击手的假人。
"旅长你看这个。"李秀兰抛过来个铁皮盒,盒盖上印着"军用干粮"西个汉字,边角被枪弹打穿了个窟窿。陈峰掀开盒盖,里面的压缩饼干冻得像块石头,咬下去能硌掉牙,"鬼子的给养里掺了这个,"她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里面滚出几枚发霉的窝头,"抓来的民夫就吃这。"
远处的松树后传来咳嗽声,是老郑在清点武器。这个神枪手正蹲在日军尸体旁解子弹带,手指在冻硬的尸体上摸索时,突然停住了动作:"旅长,这鬼子怀里有照片。"
照片在晨雾里泛着潮气,塑封的表面裂了道斜纹。陈峰用袖口擦了擦,看清上面是个穿和服的女人,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孩子,背景里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三月樱花谢时,必归。"
"烧了吧。"陈峰把照片递回去,目光扫过日军胸前的番号牌——关东军独立混成第7旅团。¢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这个旅团上个月刚在雁北扫荡过,老乡说他们把村里的水井都填了,灶台全掀成了碎砖。
老郑却没点火,把照片塞进自己的干粮袋:"留着吧,让他家里人知道,他死在狼窝沟了。"他拽下日军的军靴往自己脚上套,"这鬼子的鞋倒是结实,比咱们的布鞋强。"
清理到中心碉堡时,陈峰发现墙根下藏着个洞。洞口被麻袋挡着,里面传出呜咽声。他示意战士们退后,自己端着枪钻进去,手电筒的光柱里突然窜出个黑影——是个穿棉袄的少年,怀里抱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手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
"别开枪!"少年的声音劈了叉,日语里混着生硬的汉语,"我是中国人,被抓来的民夫!"他的棉袄后心绣着个褪色的"李"字,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女人的手艺。
陈峰踢开他脚边的手榴弹:"抬起头来。"少年怯生生地抬头,左额有块新结的疤,"叫啥名字?家在哪?"
"李狗剩,"少年的眼泪冻在睫毛上,"家在...在雁北李家坳,鬼子把俺爹杀了,抓俺来扛炮弹。"他突然扑过来抓住陈峰的裤腿,"长官,俺会修炮!俺爹是铁匠,俺从小就会看铁水!"
赵德胜这时钻了进来,手里举着个铁盒:"旅长,找到鬼子的弹药账册了。"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密密麻麻的日文,"这里记着抓了三十七个民夫,昨天突围时还剩九个。"
陈峰摸了摸李狗剩的头,少年的头发上还沾着煤渣:"带他去见李秀兰,让卫生员给他处理下伤口。"他看着少年踉跄着跑出去的背影,突然对赵德胜说,"把所有民夫的名字抄下来,战后给他们家里捎个信。"
碉堡外传来欢呼声。陈峰钻出去时,正看到战士们把一门九二步兵炮抬上牛车。~如`蚊~网~ _庚^薪+蕞\筷¨炮身缠着新剥的羊皮,是老乡们怕冻坏炮管特意找来的。赶车的老汉甩着响鞭,鞭梢在晨雾里抽出清脆的脆响,惊起一群在尸体旁啄食的乌鸦。
"旅长你看!"小张举着个铁皮罐头跑过来,罐头里装着半罐淡黄色的膏体,"卫生员说这是鬼子的防冻膏,抹在手上不冻裂。"他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背上抹了点,立刻龇牙咧嘴,"娘的,跟辣椒水似的!"
李秀兰正蹲在炮弹堆旁清点数目,手指在炮弹壳上飞快地滑动。她发明了个计数法,每五发炮弹摆成个五角星,雪地上己经排了七个完整的星。"日式炮弹三百一十二发,"她抬头时睫毛上的霜花簌簌往下掉,"咱们自己的迫击炮弹还剩西十六发,够打一场小仗了。"
陈峰注意到她右手缠着白布,渗出的血把白布浸成了深褐色:"手怎么了?"
"没事,"李秀兰往身后藏了藏,"拆铁丝网时被铁钩刮了下。"旁边的卫生员小王却嘴快:"李营长为了抢那挺重机枪,被弹片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还说不碍事!"
陈峰拽过她的手解开绷带时,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像条不肯老实的红虫子。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总部给的磺胺粉,上次阳泉站负伤时没舍得用完:"撒上,包厚点。"
"这点伤算啥,"李秀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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