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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雷响与芽生(2/2)
石,“赵德胜,你的炸药够不够?把这石头炸松,真要是被围了,能当滚石用。”
赵德胜正用日军的急救包缠脚踝,闻言拍了拍胸脯:“够!我在西边山沟还藏了三箱手榴弹,全是没拉弦的,拆开能当炸药使。”他的拐杖往雪地里一戳,“等我脚好了,再去埋几道‘连环雷’,让他们知道这山沟是铁打的,进得来出不去。”
傍晚时,雪又下了起来。李狗剩帮王师傅把车床搬进储存洞最里面,石壁上的刻字被油灯照得发亮。“爹”字旁边,王师傅新刻了个小小的齿轮,齿牙和脱粒机的铁齿一模一样;赵德胜用刺刀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线,说是“明年埋诡雷的地界”;最显眼的是大娘刻的,一个麦粒顶着片雪花,像个戴帽的娃娃。
王师傅从工具箱里翻出张纸,是用日军地图背面画的播种机图纸,他往上面添了个新零件:“加个破冰铲,雪没化透也能播。”他的铅笔在“种子箱”三个字上画了个圈,“得做得严实点,别让雪水渗进去——咱的‘种子王’金贵着呢。”
李狗剩突然想起爹打铁时的样子。那时爹总说:“铁要趁热打,种要趁时撒。”以前不懂,现在看着王师傅手里的铁件、大娘怀里的麦种,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管是铁还是种,不管是打仗还是种地,都得拿出股子较真的劲,该硬时硬,该软时软,才能成器,才能结果。
天擦黑时,老郑在山脊上打了个呼哨。远处的山口腾起股黄烟,是日军的骑兵队,至少有五辆摩托车,车灯在雪地里晃出两道惨白的光。“来了不少,”老郑往步枪里压了发子弹,“但他们不敢往深里闯,刚才的爆炸声够他们喝一壶的。”
李狗剩往储存洞门口挪了挪,看见埋子弹壳的地方,雪被顶得更高了,像个小小的坟包,又像个要破土的春芽。他想起王师傅说的,铁要冷透了才好锻,地要冻透了才好种——这冻土下藏着的,不只是麦粒和嫩芽,还有无数双攥紧的拳头,和等着开春就爆发的力气。
王师傅把新做的铁犁头扛出来,犁尖在雪光里闪着冷芒。“试了试,”他往犁头上吐了口唾沫,唾沫落地就冻成了冰,“淬火时用了盐水,硬得能劈开冻土。”他把犁头往地上一戳,冻土“咔”地裂开道缝,像被撕开的布,“开春就用它,一亩地能多翻三寸土,让麦根扎得深,长得疯。”
李狗剩摸了摸岩壁上的刻字,“爹”字的刻痕里积了层雪,像撒了把盐。他突然想,等打完仗,要在这里盖间铁匠铺,王师傅教打铁,他拉风箱,大娘就在旁边晒麦种,让铁砧的叮当声和麦粒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支永远唱不完的歌。
日军的摩托车在山口转悠了半夜,终究没敢往山坳里迈一步。后半夜雪停了,月光把储存洞照得雪亮,冻土下的新芽在寂静里使劲钻,顶得泥土“窸窣”轻响,像无数只小手在叩门。李狗剩知道,它们在等,等冰雪化,等春风来,等那些握过枪、抡过锤、护过种的手,把它们播进这被热血焐热的土地里,长出比任何时候都壮实的麦浪。
他往储存洞的石壁上,又刻了个小小的芽。芽尖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刻痕不深,却透着股劲,像他此刻的心跳,像王师傅敲在铁砧上的叮当声,像冻土下那点不肯安分的绿,都在等着一个信号——等开春,就往上长,往高长,往亮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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