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洞藏玄机（1/2）

铁矿洞比想象中更深。\c￠u?i~w_e·i^j+u!.^i`n~f?o~往里走了约莫半里地，巷道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天然的石室，石壁上渗着水珠，滴在地上的积水里，发出叮咚的响声。二柱用马灯往高处照，发现岩壁上有烟熏的痕迹，还有几个被凿出的凹槽，像是有人长期住过。

“以前可能是矿工的避难所。”赵亮摸着凹槽里的炭灰，“看这灰的厚度，至少有十几年了。”他突然踢到个东西，弯腰捡起一看，是个锈迹斑斑的矿灯，灯芯里还残留着煤油味。

三排长在石室角落发现个地窖，掀开石板，里面堆着些麻袋，打开竟是糙米和土豆，虽然有些发芽，但还能吃。“看来是以前的矿工藏的。”他拿起个土豆，表皮皱巴巴的，却沉甸甸的，“够咱们吃几天了。”

佐藤太太抱着麦惠坐在石室中央，孩子己经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土豆泥——刚才趁大家清理战场，她用缴获的罐头炖了锅土豆泥，给孩子们垫了垫肚子。她看着那六门步兵炮，突然想起佐藤日记里的一页：“我曾亲手调试过这些炮，以为是为了帝国，现在才明白，武器的意义不在于征服，而在于守护。*幻^想!姬\ .埂?芯·罪^全?”

深夜，洞外传来日军的搜山声，手电筒的光柱在洞口晃来晃去，还有军犬的吠叫声。赵亮让大家熄灭马灯，战士们握紧步枪，大气都不敢喘。佐藤太太把麦惠的头按在怀里，用和服下摆捂住孩子的耳朵，自己则竖着耳朵听洞外的动静——日军在喊着什么，像是在询问有没有看到可疑车辆。

“他们找不到这里的。”二柱贴着石壁，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洞的入口太隐蔽，除非他们用炸药炸山。”话刚说完，洞外就传来爆炸声，震得石壁簌簌掉灰。赵亮心里一紧：“狗日的还真敢炸！”

连续几声爆炸后，洞口的枯枝和煤渣被震塌了，露出个黑漆漆的窟窿。日军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在喊：“里面肯定有人，往里面扔手榴弹！”赵亮当机立断：“三排长带两个人，用重机枪守住洞口！其他人跟我往洞深处撤，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石室深处果然有条暗道，是被塌方的石块堵住的，只留下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二柱和两个战士用刺刀撬石块，手指被磨出血泡也顾不上擦。佐藤太太抱着麦惠，第一个钻了过去，她的和服被石缝勾住，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没让孩子受一点伤。

刚钻过暗道，就听见身后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还有重机枪的怒吼。赵亮回头望了眼，火光映红了洞口的雪，三排长的吼声混着枪声传来：“班长快走！别管我们！”他知道，三排长是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暗道尽头是片竹林，雪压在竹枝上，弯得像张弓。赵亮让大家隐蔽在竹林里，回头望去，铁矿洞的方向火光冲天，日军的喊叫声渐渐平息。他掏出那张三排长塞给他的铁路布防图，上面有个红圈被圈了又圈——是阳泉火车站的军火库，标注着“守备薄弱，夜间换岗”。

“三排长用命换的情报，不能白费。”赵亮把布防图折好，塞进佐藤太太的和服夹层，“你带着麦惠先去县大队，我们去端了阳泉的军火库。”佐藤太太攥着那两块樱花木牌，指尖冰凉：“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认识军火库的守卫队长，他是佐藤的同乡，或许能策反。”

二柱突然指着竹林深处，那里有间被雪覆盖的小木屋，烟囱里冒着青烟。走近一看，是个瞎眼的老猎户，正坐在火塘边剥兽皮。“听见枪声了，是八路军同志吧？”老猎户摸索着往锅里添水，“外面雪大，进来暖暖身子。”

木屋的墙上挂着张狼皮，还有把老旧的猎枪，枪管上刻着个“李”字。老猎户说这是他儿子的枪，儿子去年被日军抓去当向导，再也没回来。“这枪能打三发子弹，准头还在。”他把猎枪递给二柱，“你们要是用得上，就拿去吧，算是替我儿子报仇。”

火塘里的柴火烧得正旺，烤得人浑身发烫。佐藤太太给老猎户包扎好冻裂的手，又把麦惠放在兽皮堆里，孩子睡得正香，小手里还攥着那个弹壳哨子。赵亮掏出从日军那里缴获的罐头，打开放在火塘边烤，肉香混着松木的味道，在小木屋里弥漫开来。

“天亮后，日军肯定会加强戒备。”二柱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阳泉火车站的地形，“军火库在站台东侧，有两道铁丝网，岗哨在东南角的炮楼里。”赵亮指着铁丝网的缺口：“老猎户说，铁路维修时会留个通道，晚上没人看守。”

佐藤太太突然想起什么，从和服夹层里掏出半截木炭，在地上写了个名字：“山口正雄，军火库的守卫队长，他妻子是反战同盟的，或许可以从他入手。”她还画了张守卫换岗的路线图，是以前听佐藤闲聊时说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夜深了，雪又下了起来，落在木屋的屋顶上，发出簌簌的响声。老猎户己经睡熟，打着轻微的呼噜。赵亮和二柱靠在火塘边，手里攥着步枪，眼睛却望着窗外——那里的竹林在风雪中摇晃，像无数支挺立的步枪，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