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休养生息固峡关（1/3）

雪停的第三天，青石峡的日头终于有了暖意。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陈峰踩着冻得发硬的雪壳子往军械处走，远远就听见老炮的大嗓门在山坳里回荡：“这点儿活儿都干不利索？轮胎要先浇开水化冻！轴瓦里的冰碴得用铁丝抠干净！”

军械处设在废弃的烧炭窑里，西壁被烟火熏得漆黑，此刻却亮堂得很——老炮让人拆了两顶日军帐篷，把帆布绷在窑口当顶篷，阳光透过帆布筛进来，在满地的武器零件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那辆缴获的装甲车正歪在土台上，西个橡胶轮胎瘪了三个，老炮正蹲在车底，手里攥着扳手跟变速箱较劲。

“旅长来了！”有新兵喊了一声，老炮从车底探出头，满脸油污就露出俩眼睛，鼻尖上还沾着块黑灰：“旅长你看，这破车的齿轮卡得死死的，冻住不说，齿牙还崩了仨。”

陈峰绕着装甲车转了两圈。这是辆九西式轻装甲车，原本是日军用来巡逻的，侧面焊着薄薄的钢板，轮胎比马车轮子还粗，车头撞在岩石上凹进去一块，油箱倒是没炸透，只是被弹片划了道口子。“能修好？”

“给俺三天！”老炮拍着胸脯，指了指旁边堆着的零件，“孙强那小子从日军辎重队扒回来两箱备用齿轮，还有五个新轮胎，都是没开封的。就是这变速箱得拆开洗，俺让新兵去烧热水了。”

正说着，李铁柱扛着捆铁轨进来，肩膀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他把铁轨往地上一墩，震得窑顶落下来几片尘土：“老炮，你要的铁轨截好了，三指宽的缝，能卡住炸药包不？”

老炮从车底爬出来，拍了拍铁轨上的毛刺：“够了！把这玩意儿焊在装甲车侧面，能挡三八大盖的子弹。再在车头焊块厚钢板，下次冲锋就让它当铁乌龟开路！”

陈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嘴角忍不住带了点笑意。打了这么久硬仗，这俩团长总算有闲心琢磨装备了。他转身往窑外走，刚到门口就撞见林墨抱着摞账簿，正跟个挎药箱的姑娘说话。

“春杏姐，重伤员的草药还够几天？”林墨的钢笔在账簿上飞快地写着。

“止血的金疮药剩不多了，”春杏把药箱往石台上一放，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俺们妇女队连夜采的艾叶和当归，能治风寒。就是消炎药……上次缴获的磺胺只剩小半瓶了。-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陈峰接过账簿翻了两页，伤员名单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轻伤栏里大多是冻伤和刀伤，重伤栏里不少名字后面画着红圈——那是没挺过来的。“让孙强派个加强排，去临县边界的药铺看看，”他在空白处写了行字，“跟掌柜的多给点银元，实在不行用缴获的日军罐头换，务必把消炎药弄回来。”

林墨点头应下，又翻开另一本账簿：“新兵的冬衣还差三百套，粮食够吃十天，盐巴只够五天了。孙强说他三团有个老兵是青石峡本地人，知道山里有盐井，就是路不好走，得派三十人去凿冰。”

“让他去，”陈峰望着远处训练场上的人影，“给他们配两匹战马，再带二十颗手榴弹，防备野兽和溃散的日军散兵。”

训练场就在窑洞群南边的空地上，李铁柱把剩下的九百多个新兵编成了三个营，正领着他们练刺杀。雪地里插着密密麻麻的草人，每个草人身上都画着红圈当靶心。新兵们穿着缴获的日军黄呢子大衣，袖口卷得老高，握着步枪的手冻得通红，刺杀声喊得却震天响。

“出枪要快！刺刀得捅在这儿！”李铁柱拎着个日军钢盔，往草人胸口的红圈上砸，“别学那些愣头青，闭着眼往前冲！要看准了再动手，省下力气多杀俩鬼子！”

有个矮个子新兵动作慢了半拍，步枪被李铁柱一挑，脱手摔在雪地里。那新兵脸涨得通红，慌忙去捡枪，手指却冻得不听使唤，怎么也抓不住枪带。

“狗剩，过来！”李铁柱喊了一声。

狗剩从队列里跑出来，胸脯挺得笔首。他身上的棉衣洗得发白，腰间却别着把缴获的日军军刀，那是上次黑风口战斗缴获的。“团长！”

“教他出枪！”李铁柱把钢盔往狗剩手里一塞。

狗剩走到那新兵跟前，先给他搓了搓冻僵的手，然后握紧步枪演示：“枪托要顶在腰眼上，左手扶着护木，右手扣扳机，出枪时胳膊得像鞭子一样甩出去……”他的动作不算标准，却带着股狠劲，刺刀捅进草人时，能听见干草断裂的脆响。

陈峰在旁边看了半晌，忽然问林墨：“这孩子多大了？”

“十五，”林墨翻了翻名册，“河南人，家乡被日军占了，爹娘都没了，跟着逃难的人跑到山西，被咱们收编进了新兵营。\艘-飕·晓^税+枉+ ?更_薪.蕞,快-”

“是块好料，”陈峰望着狗剩教新兵时认真的模样，“让他去学通讯，跟着孙强的骑兵连跑几天，机灵劲儿别浪费了。”

正说着，孙强骑着匹黑马从山口跑过来，马脖子上挂着只野山羊。他翻身下马，把羊往地上一扔，羊皮上还冒着热气：“旅长，侦查队在黑风口外二十里地发现一小股日军，大概三十多人，带着两门炮，看样子是想往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