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破不立（1/1）

第95章不破不立

在海底度过了数日后，洛克斯与阿波罗对海洋内部的权力结构已了然于心。*w.a,n_z\h?e,n￠g?s¨h-u/k′u\.!c′o?m~

当海后再次设宴款待时，洛克斯敏锐地注意到她眉间隐现的疲惫，这位独自支撑着海洋的秩序的海后有着不小的烦恼。

“安菲特里忒殿下，”洛克斯放下镶嵌珍珠的珊瑚酒杯，冰蓝色的眼眸直视海后，“明日我们打算启程返回极地了，感谢您的招待。”

海后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她优雅地放下酒杯，珍珠母贝制成的桌面上凝结出细小的水珠，“特里同说你们还未参观深渊海沟的发光水母群。”

阿波罗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这浅显的挽留恰恰印证了他们的猜测。“承蒙款待，但极地的还有事务需要主持，我们已经游玩地够久了。”他指尖轻叩桌面，“不过临行前，我们有些话想与您单独谈谈。”

海后再次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挥退侍从的动作毫不迟疑。)卡:卡?小??说¨(:网)° \?!已1e发:.布×_最!新μ/`章+§节°??当最后一只海螺侍女合上殿门，珊瑚厅内只剩下四人，特里同被留了下来。

“波塞冬陛下最近又去巡视哪片海域了？”洛克斯突然问道。

“寒冰之神，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海后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到早已预料对方的问题。

阿波罗与洛克斯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可以帮您。”

“哦？你们打算如何帮我？直接与波塞冬对战吗？”

洛克斯的指尖凝结出的霜花突然绽放，化作微缩的极地模型，“不是推翻，而是制衡。”

海后瞳孔中闪过暗流，她看着极地模型中游动的小人鱼，那是用神力具象化的特里同形象。“极地与海洋相隔万里...”

“但本源神的权柄没有疆界。”洛克斯手指轻点，包裹着特里同的虚影水流突然变成冰一样的神袍，“教育本源可以引导任何神职，比如，冰面之神。\w￠z-s`x.s￠._c-o/m!”

海后猛地站起，珊瑚王座被她周身激荡的神力震出裂纹。特里同的鱼尾不受控制地摆动，鳞片泛起渴望的银光，那是他从未获得过的神职共鸣。

“母亲...”年轻的海神之子声音发颤。他掌心浮现出微弱的浪花，那是他作为次级神可怜的力量证明。

安菲特里忒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上次圣山宴会时，嘲讽之神是如何轻蔑地称呼特里同为那个半鱼仆从。海后声音嘶哑，“你们拿什么保证？”

洛克斯擡头直视神后，转而又看向特里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寒冰的本源神，但只有极地之人了解我也是教育的本源神，没有任何一个神明能与我比较助人成神的能力...”

洛克斯轻轻勾起嘴角：“我可以保证帮助特里同获得强大的冰面神职，至于帮他成就本源神，我也有五分的把握。”

“五分把握？”海后似乎并不满意，也变得不在意的样子。

“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尝试，我这位寒冰本源神自然也不会插手冰面神职的诞生。”洛克斯看出海后打的算盘，寒冰之神自然能限制冰面的生成。

海后也明白洛克斯话里的威胁，“那你如何能保证呢？”

洛克斯突然划破指尖。神血滴落的瞬间凝结成冰晶契约，上面浮现出极光般流转的誓言纹路。

“以教育本源起誓，若特里同入我门下，三年内若不能成就二等神职...”冰晶突然迸发出刺痛神目的强光，“我的寒冰本源分他一半。”

整个海王殿为之震动。这等重誓连阿波罗都露出惊色，本源分割意味着永久性神力衰减。

就算海后也忍不住踉跄后退半步，珍珠额饰啪地断裂，滚落的珍珠在接触到契约冰晶时瞬间汽化，证明这是无法作伪的本源誓言。

“三日。”海后握紧手边的王座说，“我需要与特里同商议...还要准备些东西。”

连续两夜，深海传来奇异的震动。值夜的虎鲸卫兵看见海后寝宫持续亮着幽蓝光芒，而特里同的贝壳居所不断传出潮汐琴声。

第三日清晨，海后召见了正在整理行装的两位神明。她褪去了华丽的珍珠首饰，素净的面容反而透出决绝的美。

“带他走吧。”她将特里同的手放在洛克斯掌心，年轻海神的手臂上已经凝结出极地特有的冰纹，“但每年海神祭要让他回来。”

阿波罗注意到海后发间多了一缕银丝，那是分割母神祝福的代价。

一贯沉稳内敛的特里同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化作珍珠漂进海后的手心。这个让自己充满期待的孩子，曾经却因为没有神职而让自己也感到过难堪。

但是这个孩子从来都是默默努力，让海后忍不住多关心他一点，也忍不住想要倾尽全力为他筹谋，终于这个时刻要来了，自己却如此不舍。

洛克斯拿出两面镜子，那是火神曾经受洛克斯启发，制作的可以远程视频通话功能的神器。

一面给了海后，一面递给了特里同，告诉二人使用方法后，便以自己与阿波罗还要收拾为由，将剩余的时间留给了海后母子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