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阴郁杀手和佛罗伦萨的玫瑰6（2/2）

他能感觉到背上那道失落不解的目光，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酸涩气氛。

每一次刻意避开，每一次冰冷沉默回应，胸腔深处都传来一丝冰针刺过的锐痛。

但他强迫忽略。

他不能心软。

这种冰冷僵持持续了约一周。

一个同样阴沉的午后，雨丝细密如针，无声织着灰色天空。

艾拉坐在角落橡木桌旁，素描本摊开，铅笔无意识地涂抹杂乱线条。

目光放空，怔怔望着前方深色书架，侧影透出深深疲惫失落。

莱纳斯在前台后面，背对着她，用绒布一遍遍擦拭早己光可鉴人的银质墨水台，动作机械专注。

书店沉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

“吱呀”声打破凝滞寂静。

一个年轻女子有些狼狈地站在门口。

普通米色风衣，简单针织衫半身裙，棕色长发被雨丝打湿几缕贴在额角。

怀里抱着笨重硬壳文件夹和帆布包，像刚下班。脸庞清秀温和，眼神清澈，带着未经世事的善良和闯入的歉意。

她环顾深沉幽暗的书店，目光好奇又怯生生。

“抱歉打扰了，”声音温和，带着轻微颤抖，“请问……这里是尘封时光吗？我听说……这里有非常丰富的维多利亚时代插画古籍？”

她的目光落在前台后擦拭墨水台的、气质阴郁疏离的男人身上。

莱纳斯擦拭的动作停下。没有立刻转身，只微微侧脸，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门口女子。

很普通，很……无害。像路边不起眼的小花。

目光在她怀里的文件夹上停留一瞬——Iris Gallery（鸢尾花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