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杀猪菜（1/2）

李晚秋那句带着羞恼的“谁要当你媳妇”和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仿佛还带着点回音在我耳边飘。.E,Z!暁¨税\枉/ \哽/歆.罪￠全-我摇摇头，压下心里那丝莫名的感觉，转身回了屋。母亲还在灶台边忙活，见我进来，立刻凑过来，脸上带着八卦兮兮的兴奋：“走了？哎，这姑娘真不错！模样俊，懂礼数，说话也中听！山子，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

“娘！”我赶紧打断她，头又开始疼了，“真不是！人家就是朋友，来送个东西！您可别瞎想，更别到处乱说，回头让人家姑娘难做！”

“朋友？”母亲狐疑地看着我，“娘是过来人，这姑娘从进屋眼睛就没离开你。”她显然不信，“我看这姑娘对你挺上心的……”

“哎呀，娘！您就别瞎琢磨了！”我赶紧转移话题，拿起抹布装作收拾桌子，“这鱼骨头我收拾出去。对了，虎子捎信来，说村里过两天杀年猪，让我回去一趟，热闹热闹。”

“杀年猪？”母亲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那是得回去！虎子那孩子实诚，你们哥几个也好久没见了。回去住两天？”

“嗯，住两天。.墈!书~屋¨ ,更.歆\嶵?全^”我含糊应着，心里却想着李晚秋带来的警告和埋在地下的“家底”。“

母亲没察觉我的异样，只是念叨着：“那行，回去带点东西，别空手。咱家新买的冻梨带一篓子去，还有那些瓜子花生……”

接下来两天，我一边帮着母亲准备带回虎子村的东西，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城里的动静。特意去得财的铺子附近远远地绕了一圈，铺子开着门，看着一切如常，没见什么可疑的生面孔。又去蕙兰嫂子家坐了坐，旁敲侧击地打听。蕙兰嫂子也说城里最近太平得很，没听说有啥乱子，更没人再提鸡鸣驿那茬儿。

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甚至比之前更加安稳。可李晚秋转述的那些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风压住了，根没断”，“陈友国手下的盗墓贼蠢蠢欲动”……越是平静，越让人感觉这平静底下藏着看不见的暗涌。

出发去虎子村那天，天刚蒙蒙亮。我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篓子，里面装着母亲准备的东西，顺带把匕首藏在腰里，这瘦竹竿留下的匕首刀口好，几次救了自己性命。告别了母亲，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城外走去。+x.i!a/o~s′h￠u\o\h?u·.~c!o,m+

寒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生疼。空旷的雪野上，只有我踩雪的咯吱声和呼啸的风声。走到半路，路过一片小树林时，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手悄悄按在了腰里的匕首柄上。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积雪压断枯枝的轻微“咔嚓”声。警惕地观察了片刻，确认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继续赶路。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临近中午，虎子村那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远远就看见村口那颗大槐树下，虎子和大胜正搓着手，跺着脚，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一看到我的身影，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山哥！可算把你盼来了！”虎子咧着大嘴，上来就给了我肩膀一拳，力道不小。

“咋这么慢？路上冻坏了没？”大胜接过我背上的篓子，掂了掂，“嚯，婶子又让你带这么多好东西！”

“还行，雪厚，走得慢点。”我笑着回应，看到熟悉的兄弟，心里的紧绷感稍微放松了些，“猪杀完了？”

“早杀完了！就等着你了！”虎子兴奋地搓着手，“走，先去我家暖和暖和！猪肉炖粉条子都下锅了，就等你开席！村里几个老少爷们都在呢！”

跟着虎子和大胜往村里走，路上遇到几个相熟的村民，都热情地打招呼。村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烧柴火的烟火气，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年味儿比城里更足。看着这熟悉的、带着泥土和汗水气息的热闹，在城里积攒的那点不安似乎也被冲淡了不少。

到了虎子家那间还算宽敞的土坯房，果然热闹非凡。屋里烧着热炕，炉子也旺，暖烘烘的。炕上、地下挤了七八个村里的汉子，都是平时和虎子、大胜关系好的，有长辈也有平辈。大家围着一张炕桌，上面己经摆好了碗筷，中间一口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大块的猪肉和宽粉条子，香气扑鼻，旁边还放着几碟咸菜和一坛子散白酒。

“青山来了！”

“快上炕！就等你了！”

“城里人架子大啊，让咱们好等！”

众人七嘴八舌地招呼着，笑声和喧闹声几乎要把房顶掀开。我被虎子拉着挤到炕上暖和的位置，大胜麻利地给我倒了碗烫好的酒。

“来来来！人齐了！开整！”虎子作为主人，端起酒碗，豪气地喊了一嗓子，“先干一个，暖暖身子！”

“干！”

“走一个！”

粗瓷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一股热流瞬间从胃里蔓延开来，驱散了赶路的寒气。几碗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大家伙儿大口吃肉，大声说笑，聊着村里的收成，谁家要娶媳妇了，谁家添丁了，更多的是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虎子和大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