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扫战场（1/3）

飞电智能大楼的顶层，采用的是单向全景玻璃。?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

从这里俯瞰，可以将整个东京尽收眼底。而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景象。

警报声还在城市上空回荡，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名为“日常”的画卷粗暴地揉成一团。

起初是恐慌。

无数人从写字楼、商场、居民楼里涌出，汇入街道，像受惊的蚁群。

车辆在瞬间堵塞了所有主干道，尖锐的鸣笛声与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混乱的序曲。这是城市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知道这么做的经济损失吗？”结城明日奈站在古月身边，端着咖啡，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责备，“以万亿为单位。”

“总比花在抚恤上好。”古月看着窗外，眼神平静。

混乱只持续了一会儿，最近各国都在加强疏散演练，大量修建庇护所。

然后，秩序在混乱的废墟上开始重建。

这不是这个国家第一次面临灾难。多灾多难的国家刻在骨子里的避难训练和高效的社会动员系统，在最初的冲击过后，开始发挥作用。

警视厅与消防厅的车辆清开了紧急通道，公共交通系统被完全征用。

一辆辆电车、新干线、巴士，如同工蚁般，沉默而高效地将人流带离市中心，前往庇护所。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着疏散指令，循环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人们的脸上依旧带着茫然和恐惧，但行动不再像没头苍蝇。他们拖家带口，提着最简单的行李，汇成一股股人潮，有序地涌向最近的避难点和交通枢纽。

随着黄昏的降临，城市的喧嚣如同退潮般，一寸寸地褪去。

曾经作为城市动脉的环城高速，此刻变成了巨大的停车场，一辆辆汽车像失去灵魂的甲虫，静静地趴在沥青路上，车门大开，车灯闪烁，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离去时的匆忙。

涩谷那块全世界最繁忙的十字路口，此刻空无一人。巨大的广告牌依旧闪烁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空旷的街道，像一场无人观看的盛大演出，诡异而寂寞。

当最后一列满载的电车驶离站台，当最后一架首升机的轰鸣消失在天际线，整个东京，这座容纳着千万人口的超级都市，陷入了一种墓地般的死寂。′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只有风穿过高楼间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座空城奏哀。

“真壮观啊。”明日奈放下咖啡杯，由衷地感叹，“以一己之力，让一个国家陷入停摆。遥人君，你现在感觉自己像不像电影里的反派大魔王？

我不得不再问一句，有必要全国这么做吗？”

古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想让隔壁震旦也这么做的。明日奈，你觉得我这是大惊小怪吗？”

她不置可否。

落地窗将城市的死寂与室内的宁静隔绝开来。明日奈端起咖啡杯，杯沿送到唇边，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古月没有再看窗外，他转过身，靠在明日奈那张昂贵的办公桌边，像是在讨论周末去哪儿玩一样，语气平淡地开始陈述。

“身高，五十三米。”

明日奈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放下咖啡杯，看向古月。“相当于国会议事堂中央塔高度的三分之二，或者一栋标准的十七层公寓楼。”

“体重，西万西千吨。”

明日奈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泽亚传输的数据正在她的大脑中飞速运转。“假设足底接触面积为五十平方米，你站着不动，对地面的压强就高达每平方米八百八十吨。

东京任何一条柏油路面都会像饼干一样碎裂。你脚下的地铁网络、电力管道、通信光缆、共同沟……会瞬间塌陷。

你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会变成现代文明基建的坟场。”

“这还只是散步。”古月补充道。

“腕力，七万吨。”

“联合王国最新下水的福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满载排水量，超过十万吨。”

“泽亚的模拟结果显示，你的单手力量，虽然不足以将这艘钢铁巨兽整个举起。”明日奈顿了顿，端起咖啡杯，目光却投向窗外死寂的城市，“但两只手就可以了，还能将它拧个麻花。”

她转过头，看着巨人。

“顺带一提，那艘船的建造成本，加上舰载机，大概能买下整个藤泽市，外加湘南海岸线未来五十年的开发权。_3\3*k~s￠w·.\c￠o¨m_”

她轻轻晃了晃杯中的咖啡。

“也就是说，你这一握的破坏力，比我们刚刚疏散的那座城市更值钱。

遥人君，要不要考虑给你这双手上个保险？受益人就写我好了。”

“保险就不必了。”古月看了一眼自己腰间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驱动器，“反正弄坏了公共设施，也有地方报销，不是吗？”

这句诡异的冷笑话让明日奈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空气中有一种奇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