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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酒后小故事(1/2)
紫石街醉仙楼的雅间里,
八仙桌上的残羹泛著油光。,q?i~s`h-e+n′p,a¢c!k^.-c¨o.m?武大郎肿著半边脸,青布直裰上还沾著炊饼屑,捧著酒盏的手抖得厉害:
“若不是大官人相救,今日怕是要被那帮泼皮打死......”
西门庆扯了扯嘴角,使劲挤出一个笑来。
这黑矮汉子哭起来实在腌臢,鼻涕眼泪糊在络腮鬍上,倒不如他蒸笼里雪白的炊饼瞧著乾净。
如果是一个娇弱美妇人梨带雨地说出这番话,他西门老爷免不得搂著她说一些摸心窝子的体己话。
可是一个黑矮胖汉的话……
西门庆有点想用血颅蛊將他顷刻炼化了。
“武大哥言重了。”
西门庆提起酒壶斟酒,琥珀色的梨白在瓷碗里打著旋,
“都是街坊邻里,总不能看著他们欺生。”
酒香混著武大郎身上的汗酸味飘来,他不动声色地將坐椅往后挪了半尺。
一番觥筹交错,戌时的梆子声遥遥传来。
武大郎已灌下去三壶烈酒,紫棠麵皮涨得发亮,打著酒嗝去摸酒壶:“换、换大碗来!俺要敬大官人......”
话音未落便栽在桌沿,鼾声震得樑上灰尘簌簌而落。+l!u′o·q!i-u/y!d!.*c^o+m+
玳安探头进来时,正瞧见自家主子架著烂醉的武大郎下楼梯。
小廝要搭手却被瞪了一眼:“去送应伯爵回府,仔细他醉死在勾栏里。”
比起送应伯爵一个成年男人,自然还是送武大更轻鬆。
小玳安还是少点眼力见,还得练啊!
西门老爷在心里撇了撇嘴。
西门庆的青缎云纹袍被酒渍浸得发暗,武大郎的脑袋耷拉在他肩头,口水濡湿了半边衣领。
暮春的夜风裹著榆钱儿扫过石板路,纱灯在巷角摇成流萤。
武大郎的破毡帽几次要滑落,又被西门庆伸手托住。
转过两条幽巷,斑驳的朱漆门板上,褪色的桃符还贴著元日的“开市大吉”。
“可是大郎回来了?”楼上忽地亮起茜纱灯,
一阵熟悉的夹子音飘过来。
西门庆抬头望去,窗纸上剪出一道凹凸有致的纤影,光从轮廓也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门轴吱呀作响,潘金莲扶著烛台立在阶前。
月白中衣外罩了件青衫,墮马髻松垮垮歪在颈侧,鬢角还粘著几缕丝绵——显见是刚从绣架前起身。
涩气的脸配上端庄的妇人感堪称绝杀。′4`2`k*a^n_s,h?u?.¨c/o+m/
她蹙眉打量醉汉,嫵媚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去贪杯...…”
西门庆嗅到熟悉的脂粉香,混著股这女子特有的韵味。
心神顿时一松,酒劲上涌,醉倒过去。
把托著武大郎的手一松,整个人向前倾去。
潘金莲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偏过头去,手腕却已下意识环住西门庆腰身。
烛泪啪地溅在青砖上,映出两道纠缠的影子
“冤家...…”她咬著下唇將人往屋里带,让西门庆发烫的胳膊跟妥帖地环住自己的脖颈。
西门庆滚烫的鼻息喷在她雪白的颈窝,惊起一片细小颤慄。
她半扶半抱著西门庆踉蹌进屋。
里间绣架上还绷著半幅金线牡丹,银针悬在绷紧的缎面上微微摇晃。
潘金莲將人安置在春榻上时,听得“嘶啦”一声——原是西门庆腰间玉带鉤扯著她的罗衫,一拉之下罗衫破了大半,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
丝线在空中散开,落入她鬆散的云鬢。
潘金莲弯腰拾掇被扯碎掉落的布料,绷出惊人曲线。
“嫂嫂这...…”西门庆醉眼朦朧地伸手去捉,“倒是比八月十五的月亮还要圆。”
潘金莲拍开他不安分的手,转身去取醒酒汤。铜镜里映出自己緋红的耳垂,方才被男人胡茬蹭过的地方还留著微痒的触感。
忽听得身后布料窸窣,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拽著跌进西门庆怀里。
“大郎还在..….”
她轻推著压过来的胸膛,却被越锁越紧。
潘小娘扬起小脸,狐媚眼睛望著西门庆凌厉的下顎线,推搡的动作越来愈轻,最后乖乖躺在怀里。
院外忽传来重物坠地声。潘金莲惊坐起身,方才想起方才被西门庆甩开的武大郎。
窗纸上晃动著歪斜人影,武大郎正抱著槐树呕吐,衣服上沾满尘土与秽物。
“我去看看。”她拢著衣襟要起身,忽被榻上人拽住裙角。回头却见西门庆仍闔著眼,像是溺水者无意识攥著浮木。
“奴家去去便回。”她俯身在他耳畔轻语,呵出的热气染红一片耳廓。
那只手便鬆了力道,顺著滑腻的裙裾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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