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青鸞剑意（1/2）

陆昭长发倒竖，浑身缠绕著凶戾之气。+l/a+n\l_a¨n^w\e¨n+x!u^e^.\c¨o~m￠

演武场上的灵气开始翻滚，就连周围观战的元婴境弟子们都感到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隨著一声清越的鸞鸣响彻演武场上空，眾人竟看到天空中隱隱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青鸞虚影。

观战弟子一个个抬头看去，面露惊讶：

“这是……？”

“是《青鸞剑法的终式，只有大成境界才能施展的招术——青鸞天翔！”

“陆昭果然已经將青鸞剑法练到大成了，他拥有剑意了！”

“这种压迫感……这就是剑意吗？”

“……”

以陆昭为中心，一道青芒冲天而起，青鸞虚影仰头长啸，在空中展开垂云之翼，每一片翎羽都流转著凌厉的剑意。

然而，看台上的珞瓔仙子看到这一幕，却是面色凝重。

她倒不是在担心林砚，相反，她担心的是陆昭。

因为，这剑意不对。

演武场上的林砚也看出了端倪。

他仰视著那只青鸞，回忆起师尊曾施展过的相同招术。

青鸞天翔，应该是灵动飘逸的、不可捉摸的、自由无羈的……

但陆昭的剑意，这只青鸞，却犹如一只被执念所困的囚鸟。

甚至，连它发出的长啸也是一种在压抑中挣扎的悲鸣。.d~i\n·g^d?i_a*n/k′a.n.s¨h!u~.~c+o*m¨

陆昭剑势已成，在他的操控下，那只青鸞死死盯住林砚。

“十年来的屈辱！你带给我的一切痛苦，今日都要在此结束！！”

林砚轻嘆了口气：“是该结束了……”

其实，林砚之所以一直不拔剑与陆昭战斗，只是为了將自己逼入绝境。

他想藉助这场战斗，寻找突破金丹境的契机。

但如今他才明白，对方根本不是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对手，所以这场战斗也没有意义了。

林砚点开系统界面，將《青鸞剑法的“一键修炼”拉满。

隨著532灵石被消耗，林砚灵台中先前那股玄之又玄的感悟突然变成了明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剑意么？”

他微微一笑，感受著手中凌云发出的轻颤，终於有了种与它合而为一、达成互相理解的畅快。

“给我死！！”

陆昭的青鸞虚影携著毁天灭地之威斩下，连空气都发出了哀鸣。

林砚避无可避，而他也根本没打算避。

他迎著那俯衝而下青鸞腾空而起，如閒庭信步般迎向锋芒，指尖轻轻抚过手中的蟒皮剑鞘，抓向凌云的剑柄。

一道青紫光芒闪过，转瞬即逝。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陆昭的青鸞虚影痛苦地崩碎，恐怖的剑气乱流將陆昭吹飞，就连笼罩演武场的防御护罩都泛起了剧烈波纹。-g/g~d\b?o,o?k¨.!c!o*m\

狂风渐渐平息，林砚凌空而立，衣袂翻飞，仿佛謫仙降世，他平静地注视著地面上的陆昭，缓缓落到他身边。

陆昭怔怔地看著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剑中缓过神来——他看见了那道青紫光芒，没有华丽的招式，甚至没有起手架势，只是最朴素的横斩。

简单的拔剑，斩击，收鞘，只在一瞬间……

波澜不惊的一剑，却仿佛引动了天地，斩断了十年寒冬的坚冰，斩开了困住青鸞的樊笼。

无招胜有招。

“为什么？”

陆昭跪坐在满地狼藉中，看著走近的林砚，双目失神地问道：“为什么……我十年间，不分寒暑、不分昼夜，没有一天懈怠，没有一刻放鬆地修炼！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把剑法练至大成，却还是不敌你这个踏入修行不过十年的人？为什么？！！”

林砚不知陆昭是在问他，还是在自问。

“陆师兄，虽然我没资格教你什么。但我想告诉你，剑意即心意，若你的心被执念所困，青鸞失了自由，又如何能翱翔天际？”

陆昭猛地抬头，正撞进对方澄澈如寒潭的眼眸——那里没有胜利者的轻蔑，唯有剑者相惜的善意。

“剑意……即心意……”

林砚的话语如冰泉灌顶，让他忽然想起幼时隨父亲观潮悟剑的场景——彼时七岁的他握著木剑，看著父亲剑尖引动的浪潮在礁石间自在流转。

“……剑意是自由的，游走於进退之间，你若拘泥於进』，便会失了退』，没有退路的剑，自然进无可进……”

原来如此……

十年来，我只想著一往无前，从不向后看，却忘了確认自己的方向是不是正確。

原来我的剑一直有形无意。

陆昭灵台中禁錮多年的枷锁轰然崩裂，他眼中的戾气渐渐褪去，重获清明。

他缓缓站起身，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