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永琏登基（2/2）

去苏杭看烟雨，去草原看星河，去齐鲁看泰山日出。不用摆仪仗，不用听奏报，就做一对寻常的老夫妻，好不好？”

琅嬅的眼眶忽然就湿了。这些话，她从未说过，却被他记在心里这么多年。她想起刚入宫时，他曾笑着对她说：“待天下太平，我便带你走遍大清的山山水水。”那时她只当是少年情话，未曾想，过了这么多年，他竟还记着。

她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回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皇上都想好了？”

“想了很久了。”弘历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今日见了永琏，才算彻底拿定主意。我知道，这事儿不小，可我相信永琏，也想……圆了当年对你的承诺。”

琅嬅不再犹豫。她跟着他这么多年，早己习惯了他的决定，更何况，这决定里，有对儿子的期许，更有对她的深情。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泪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好。元寿想做什么，我都陪着。”

弘历心中一暖，紧紧抱住了她。寝殿内，烛火依旧摇曳，映着相拥的两人，静谧而温馨。窗外的风似乎也放缓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对帝王夫妻难得的温存。

第二日清晨，养心殿的朝会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当弘历坐在龙椅上，平静地说出“朕意己决，传位于皇次子、承亲王永琏”时，殿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劝阻。

“皇上三思！”

“皇上春秋鼎盛，岂能轻言退位？”

“承亲王虽优秀，却年轻，恐难担大任啊！”

弘历端坐不动，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声音沉稳而有力：“众卿不必多言。朕意己决。承亲王游历三年，见识不凡，心性沉稳，有仁君之相，足以承继大统。朕退位后，自会安居后宫，若新帝有需，朕自会提点，但绝不会干涉朝政。”

他顿了顿，看向站在朝臣之列的永琏。昨日还带着风尘的青年，此刻身着朝服，面容肃穆，眼神坚定地望着他，没有丝毫慌乱。弘历心中更定，朗声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朕退位，尊为太上皇。皇次子、皇后嫡子、承亲王永琏，着即登基，定年号‘嘉庆’，钦此！”

“皇上……”群臣还想再劝，却被弘历抬手制止。

“此事己定，不必再议。”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内务府，即刻筹备登基大典。”

旨意一下，整个紫禁城都震动了。可无人能更改弘历的决定。永琏跪在丹陛之下，叩首谢恩，声音朗朗：“儿臣谢皇阿玛信任，定当竭尽所能，守护大清江山，不负皇阿玛、不负万民！”

坤宁宫内，琅嬅正坐在窗前，看着宫女们收拾行装。她的动作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德富来报，说皇上己下旨，朝臣虽有不舍，却也领旨谢恩了。

“知道了。”琅嬅点点头，拿起一件素色的披风，“告诉皇上，本宫这里都准备好了。等新帝登基，咱们就启程。”

德富躬身应了，退出殿外时，回头望了一眼。皇后娘娘坐在晨光里，脸上没有半分失落，只有期待。他忽然明白，皇上的决定，或许不只是为了新帝，更是为了这半生相伴的皇后。这深宫困住了他们太多岁月，如今，终于可以携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几日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永琏身着龙袍，一步步走上太和殿的丹陛，接受百官朝拜。弘历与琅嬅站在殿侧的观礼台，看着儿子接过传国玉玺，看着他宣读即位诏书，眼中满是欣慰。

礼毕，弘历牵着琅嬅的手，转身离开了太和殿。身后是新帝的天下，身前是属于他们的旅途。

“想去哪里？”弘历问。

“先去江南吧。”琅嬅笑着，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光彩，“听说，这个时节的西湖，荷花开得正好。”

弘历握紧了她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紫禁城的红墙依旧巍峨，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困其中的帝王与皇后，只是一对寻常的老夫妻，要去赴一场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约定。

而属于永琏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