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夜微光 以身为药（1/2）

第41章暗夜微光以身为药

笔太重，马车太颠簸，接下来的几天，李观成没日没夜的在校场学习骑射，夜色凝重，郑怀德命人在校场周围燃了火把。￠n′e-w!t￠i^a′n.x_i!.!o·r-g·

“观成，无论我们手里拿的是笔还是箭，都杀不死这世间的恶。但无论你执笔还是握弓，这段路，我陪你！”

郑怀德一直陪在李观成身边，教他挽弓，陪他骑马。郑怀德未婚所以还没有自己立府，但李观成早出晚归从来没在院子里见过除了郑怀德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是一个下人都没见过，他知道这是郑怀德在照顾他的感受。

一日清早，李观成正要出门去校场，却被一个须发花白、年纪老迈的老翁拦住了去路。

“观成，今天陪我去钓鱼吧。”

是郑同，虽然李观成没见过他，住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他总是避免跟人照面，但他听郑怀德提起过祖父郑同。作为晚辈他不能拒绝面前的老者，便骑马来到了河边。

“观成，我在这条河里钓到最大的鱼，足足有一钧重呢。”郑同坐在李观成身边，向他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李观成笑了笑，只觉得他在吹嘘。其实郑同说的是实话，三岁的祁孟安，确实有一钧重。

一天的时间，两人就钓上来几条小鱼，但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李观成第一次尝试着放松了自己。

两人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府，却远远的看到了一辆马车朝他们驶来，李观成怎能认不出李府的马车？他想跑，可脚却不听使唤的定在了原地。_h*o?n`g\t\e·x?s~..c~o~m/

李简来到他们面前时，头发因为马车颠簸而有些散乱，急于赶路的他满脸疲惫，久坐的双腿有些颤抖。

“爹......”李观成喉结微动，最后还是出口叫了一声爹。

李简先是向郑同施了一礼，是对长辈的礼，也是对他照顾李观成的礼，虽然李简辞了官，郑同还是深深的还了一礼，然后拿着鱼竿离开了。

李简来到李观成面前，看着他含泪的双眼，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爹......”李观成跪在李简脚前，抱着他的双腿哭泣，李简只是摸着他的头，无奈的昂起了脸。

“老三，冰玉染尘，错不在玉，你若自污，才是悖了我李家的道！”

“起来！”李简拉起跪在地上的李观成，他知道多少的言语都无法抚平李观成生命的裂痕，但只有将爱灌入道道裂缝，是不是才有机会糊起他的支离破碎。

“李观成，你永远是我李家的三公子，是我李简的骨肉至亲，以后家族除名的话，休要再出口！”

李观成点了点头，“爹，孩儿知错了......”

李简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儿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o咸+鱼?看“观成，跟爹回京吧。”

“爹，我想留下，跟怀德学习骑射，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上阵杀敌。”

在李简的三个儿子中，李观成最像他，斯文儒雅，克己守礼，他也一直希望李观成能落得‘提笔安天下’的美名，可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好！”这个好字是一个父亲隐忍妥协的爱。

李简在郡守府吃了晚饭，饭后跟郑怀德彻夜长聊。

第二天一早李简就离开了，他看着面前有胆有识的郑怀德，好像纠结了一生的枷锁被慢慢撬动，

“怀德，观成就拜托你了！”

“李大人放心！”

李简回了京，已无官职的他开始在京郊动工修建同xue合葬墓。

祁孟安从东南郡回来后一直处在极大的自责、无力和害怕当中，他没有保护好李观成，没有保护好桃花，他开始害怕自己无力保护好身边的人，他害怕面对苦难时的无力无助感，于是原本入睡困难的他如今更是彻夜难眠。

“孟安，我去王爷那里取些安魂香吧。”

“老王，对不起啊，吵到你了吧？”

“没有。”其实祁孟安并没有发出声音，但相处了这么久，老王知道祁孟安的脾性，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老王，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大半夜的，能走去哪里？

“孟安......”

“老王，睡吧。”

老王留不住他，只能一个人回到床上。

祁孟安站在门口的走廊，夜很安静，何仲言的开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何羽，你也没睡？”

“进来吧。”

只是从一张床换成另一张床，祁孟安还是睡不着，何羽不会安慰人，但又想说些什么让祁孟安好受一点。

“祁孟安，不要用别人的恶折磨自己，你若以善良为盾，注定会伤痕累累的。”

何仲言觉得祁孟安太善良，都说慈不掌兵，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征战沙场的？

“何羽，我浴血奋战保护的，是恶吗？”

“你浴血奋战守住的是自己的使命，但你不能以此要求其他人也能守住自己的职责。”

“什么是使命？职责又从何而来？”

“君为君，臣为臣，父是父，夫是夫，子是子，我是我。”

“太难了，我不懂。”

“不懂就睡吧，睡醒了，就都过去了。”

“何羽，为什么我外祖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