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忆甜（5）（2/2）

悠感到自己有些多余，自觉退回房将冷了的饭菜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外边二人喁喁细语，自己独自一人嚼着冷饭，秦溟悠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事儿啊！

往后的半月，林楚森也不出去摆摊算命了，在芳谢馆尽心教常亦习字，常亦的话说得愈发利落，写的字也较从前好了许多。

秦溟悠几乎每日都要外出，林楚森貌似知道她此次来京都是奉师父之命找师伯们研习一个术法，顺便历练历练。

灭嗔师炼化魂魄为灵器，极其危险，修炼时易走火入魔，所以向来一脉单传，由师父手把手教，不过也有例外。

洛家这一代就有两个传人。

灭嗔师大多是家族传承，像林楚森这种拜师入门的少之又少。

因为传承分支众多，灭嗔师又多数往来密切，灭嗔时危险重重常结伴而行，所以辈分大的同行都师伯师叔的乱叫。

林楚森自小天赋异禀，性子有些孤傲，灭嗔向来独来独往。

不过他日子过得倒也清闲，没人管着，不像秦溟悠，被师伯骂了一顿后气的将自己锁在房中郁闷了一整日。

林楚森还是让常亦给秦溟悠送饭，秦溟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就想让我再弄哭一次他，好坑本姑奶奶的银子！”

林楚森接过常亦沏好的茶，抿了一口，道：“我可没说。”

说是没说，脸上都写着呢！坏透了！

这日，林楚森在院中晒着太阳，慢条斯理给常亦梳着头发，常亦蹲在他身前，给地上毛茸茸的小鸡喂虫子。

腰间挂着的钱袋叮叮当当响。

林楚森教过他如何用钱买东西了，他自己买的第一样东西便是这只小鸡仔。

墙头日光映照，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女身着藕粉长裙，手中提着一堆鸡鸭鱼肉，没半点正形道：“林楚森！常亦！看我买了什么！今日我便要回彭淮了，给我做点好吃的送送行，快来搭把手，沉死了。”

林楚森给常亦扎上发带，道：“去吧，将肉剁好。”

“好。”常亦起身接住秦溟悠扔下来的食材，去院角杀鸡宰鱼了。

秦溟悠在墙头晃着腿，吊儿郎当对林楚森道：“你知道我这次灭嗔听我师伯说了什么事吗？”

“什么？”

“过来点儿！”

林楚森手里摸着小鸡仔走到墙头。

秦溟悠瞧瞧在墙角哼哧哼哧卖力剁肉的常亦，压低声音道：“曾经有个灭嗔师长得凶恶丑陋，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便将嗔豢养起来当娘子，和你一样。”

林楚森：“”

林楚森：“”

什么叫和他一样？

林楚森其他的不知道，但是对于他这张脸心里还是有数的：“你觉着我长这样需要豢养嗔当娘子？更何况常亦是个男的。”

秦溟悠张嘴便想骂他不要脸，可看着他那张脸，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不说别的，林楚森的相貌是一顶一的俊，若是没搞那些灭嗔收钱之类有的没的，半个京都的姑娘都得为之倾倒。

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弯，秦溟悠倒是回答了他后面的话：“常亦是男的证明你有龙阳之好嘛，这有什么稀奇的，看了这么多话本子，我都懂。”

你懂个屁！

林楚森深吸一口气，纠正道：“我没有那种癖好。”

“没有那种癖好你万般惯着常亦？都要把他哄上天了，不然你养他干什么？”

养他做什么呢？想让自己有个伴，可转念一想，有个伴不就是这样类似的意思么？他张了张嘴，从喉间挤出一句：“朋友不行么？”

“朋友？！”秦溟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么？！你是觉得我没有朋友么？”

啧，朋友。

谁家朋友这么惯着，千娇百宠，又是牵手又是哄的，当宝贝似的供着，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反正她秦溟悠可不会惯着洛川阳那厮，也不会供着苏涂儿，更不可能和他们牵手！

他俩哪里像朋友了？他们平日相处方式和小夫妻一般无二，就差，就差……

她忽然想起什么，擡高音量：“你俩亲过没？”

林楚森：“……”

你死不死啊？！

她的声音很大，正好让院角的常亦听到了，常亦的动作停住，不理解转头道：“亲？”

林楚森：“…………………………”

他麻木看向常亦：“剁肉便好好剁。”

说罢沉着脸扫了秦溟悠一眼，拂袖而去。

衣袖掀起一阵风，正好将一脸坏笑的秦溟悠从墙头扫落。

“啊！”秦溟悠摔了个狗吃屎，像一张大饼那样黏在地上，她将脸从地上拔出来，将口中的杂草吐了个干净，“呸呸呸！”

“什么人啊！你也就这样欺负我了，若是常亦，你肯定都不舍得磕碰他一下！”

林楚森背影一抖，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