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沉溺（3）（1/2）

第34章沉溺（3）

刘老三：“别说了，不可能的，别说了……”

嘴被捂住，老妇的声音模模糊糊。=#?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林楚森听清了，她说：“我有罪。”

若是没有她，刘老三本该在父母手足的宠溺下长大，会考取功名，会娶妻生子，而不是现在这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生劳碌清贫困在这方窄院。

她眼神一凛，猛然张嘴咬上刘老三的手指，“咯嘣”一声，小指断了半截。

血珠飞舞。

刘老三的瞳孔缩得极小极小，钻心的痛不是从伤口传来的，是从大脑，从心脏，从全身每一寸角落。

林楚森抓住他的后衣领往后一丢。

老妇嚼碎断指，痴痴笑着伸长脖子瞪刘老三：“嘿嘿嘿哈哈哈哈哈……你和你那傻爹一个德行，心软！你知不知道你爹临死前还在祈求我放过你们，我说‘好’，当着他的面吃了刘老大，我还逼他吃了刘老大的肉！他疯了，你知道什么叫疯了吗？！他硬生生把自己的舌头拔出来了！若是你今日不跑，早便被我吃进腹中了！你……”

林楚森五指一抓。

她的头颅被锁链绞断，软趴趴垂在身侧，眼珠爆出，被两条黑色丝线拉扯着坠在脸上摇晃。

缚嗔链快速收紧，最后整具身子爆破，没有一丁点人样。

刘老三捧着滴血的手指，久久愣神，泪水毫无防备涌出眼眶，砸在地上。

假的吧，他一定是做梦了，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为何做梦会疼啊……为何啊……

落日余晖斩断院落，他娘掩在暗中，他的眼被光刺得眩晕。′s′y?w?b+o~o!k..,c,o*m_

余晖渐散，刘老三望到了倚在门边的林楚森，一丁点理智夺回身体控制权。

“道长，我去给你拿钱，多谢道长了……多谢……”他走了几步，一个踉跄坠落在地，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趴伏在地面，干呕不止。

林楚森望着掌心中最后一抹斜阳变暗，耳边突然传来类似琴弦断裂的声音，他明显一震，看向芳谢馆的方向。

“钱不要了。”

刘老三浑浑噩噩擡起头，面前的道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楚森在芳谢馆设了阵法，若是有人出入阵法，他能第一时间察觉。

有外人进去了！

他步伐轻快踏着砖瓦墙头在京都横穿，以最快的速度赶向芳谢馆。

芳谢馆在京都略有些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居民住的较为稀疏，有不少空宅子，芳谢馆周围一圈都没有活人住。

来人一定是有目的性的。

他赶在天幕即将全黑前回到芳谢馆，并没着急进去，站在墙头，屏息凝神看着/>

富贵公子蹲在院角逗弄小六，让它啄自己的玉扳指。林楚森视线偏开，与缩在墙角的常亦对上目光，常亦的眼角破开一道口子，黑色液体从伤口淌落，像一颗未干的眼泪。

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呢？自养过常亦后，常亦便没有一日受过伤，破过皮，有时他甚至都会忘却常亦是嗔。

林楚森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这样冷静过，静得他一动不动，默默在心底数数。

“一，二……七十九……一百零五……”

若是问他为何要数数，他也不知道，他只知，若是不数，这公子顷刻间便会被他碾成肉泥——

“师父，您教的规矩太多了，什么不能滥伤无辜，什么灭嗔师只许救人，不许杀人，什么别人犯了你，你要忍让，实在不行去报官，切不可因气动手……徒儿记不清，捋不顺啊……”

小六一用力，将紫衣公子的手啄破了，那公子非但不恼，反倒勾起一侧唇角，冲常亦吆喝：“愣着干嘛？你主人便是这样教你待客之道的？进门便又踢又咬，还不快去给我倒杯茶……”

他话说了一半，见常亦目不转睛望着他身后，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回过头，只见那光秃秃的墙头上不知何时站了个少年，负手而立，低垂着头颅一动不动望着他。!7!6\k+s′./n¨e?t\

幽暗天幕下，面具泛着些许红光，素白衣袍无风自动，似鬼魅出没窥探人间。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冲天的杀意从少年身上兜头扑来，紫衣公子的手不自觉一抖。

鬼魅念叨着什么，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越来越响，他是在说：“……二百五十二……二百五十三……”

“二百五十四”时，鬼魅头一歪，紫衣公子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他握住腰间的佩剑还未拔出，脚底泥土轰然爆开，尘土扑了他一身，紫衣灰褐，脚腕皆被锁链捆绑，就连他握着剑的胳膊都被绑在身侧。

饶是知道他强，紫衣公子还是忍不住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楚森落到他面前，冷声道：“我认得你，洛川阳。”他手掌一压，洛川阳和地面一起豁然下坠，半个身子被覆在土壤下，整个人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紫萝卜，讶异下大张着的嘴灌满尘土。

如玉般的贵公子风度全无，狼狈至极，直到被埋在土里，他才有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开口便是泼妇骂街：“我操你大爷！林楚森我操你大爷的！我操你祖宗！”

林楚森指着远处的山：“你去啊，他们早就死了，你去山上刨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