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离开顾霆琛（2/3）

情’泡沫！”她微微倾身，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牢牢锁定温小小瞬间苍白的脸，“爱？在柴米油盐、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家庭里，或许还能当块遮羞布，粉饰太平。但在真正的豪门，”她红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冰珠，带着粉碎一切幻想的残酷，“它是最廉价、最无用、甚至是最致命的毒药！它只会让人变得软弱、愚蠢，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知道霆琛的身份，知道他未来要执掌的是何等庞大的商业帝国，要面对的是何等波谲云诡的商海、虎视眈眈的对手、盘根错节的政商关系！那么，请你用你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爱’告诉我——”她锐利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在温小小身上一寸寸凌迟，“你能帮他什么？嗯？”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排山倒海：“是用你从酒店前台学来的那点察言观色、端茶送水的本事？还是用你父母教给你的、在小城人情世故里打转的处世哲学？温小姐，”她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如同在看一件劣质的赝品，“醒醒吧！我们顾家这潭水，深得足以溺死你所有的天真幻想，也冷得能冻碎任何不自量力的痴心妄想！它不是你这种温室里长大的、没见过风浪的小花小草能妄想扎根的土壤！你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他的污点！”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温小小的尊严和信仰上。^s^a?n?g_b/o\o+k!.`c?o·m?她感到一股滚烫的血气首冲头顶，脸颊火烧火燎，眼前阵阵发黑，紧握的双拳在膝上剧烈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羞辱、愤怒、委屈……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滚、冲撞！袖口之下，那圈紧贴着肌肤的、顾奶奶所赠的翡翠镯子，传来一丝沉甸甸的温润感，那是来自家族真正认可的底气，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阿姨，”温小小的声音终于抑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霆琛他爱我！我也爱他！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最珍贵的情感！而且，”她猛地抬起左手，那枚简洁的铂金婚戒在顶灯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像一枚小小的勋章，也像一道宣战的檄文，“我们己经领证结婚了！我们是法律认可的夫妻！我们的婚姻，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它的价值！”

“结婚证？”林婉仪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嘴角的讥讽彻底绽开，形成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眼神却依旧寒潭般深不见底，“一张纸而己！它能代表什么？能代表你跨过了顾家那扇用黄金和权势铸就的门槛？能代表你配得上‘顾太太’这个尊贵无比的称谓？能代表你有资格站在他身边，面对顾家需要面对的一切？”她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姿态慵懒得像一只餍足的猎豹，眼神却如同盯住濒死猎物的毒蛇，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温小小，别天真了。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谈谈’这张纸的‘价值’。”

话音未落，林婉仪那只戴着硕大钻戒的手，极其随意地伸向身旁那只象征着顶级财富与地位的雾面鳄鱼皮Birkin包。拉链滑开的声音在死寂中如同裂帛，刺耳无比。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里面优雅地翻动着，如同在挑选一件心仪的珠宝，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令人窒息的傲慢。

几秒钟后，一本深蓝色、封面烫着银行鎏金徽记、厚重如法典般的支票簿，被她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捏着，如同捏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极其随意地抽了出来。那深蓝色的硬质封面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泛着冰冷而诱惑的幽光。

“啪嗒——”

一声沉闷却如同惊雷的轻响。那本承载着天文数字可能性的支票簿，被林婉仪漫不经心地甩在了温小小面前那张光可鉴人的黑檀木茶几上。硬质的边角甚至磕碰了一下温小小那杯还冒着微弱热气的骨瓷茶杯，杯中的红茶液体剧烈晃荡，溅出几滴深红的液体，落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像几滴凝固的血，也像温小小此刻心头被撕裂的伤口。

林婉仪微微扬起线条完美的下巴，目光睥睨，如同云端的神祇俯视尘埃。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凌，带着施舍般的倨傲和毫不掩饰的、对蝼蚁的轻蔑：

“温小姐，我看你倒也不是全然愚钝。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伸出涂着豆沙红蔻丹的指尖，在那本深蓝色的诱惑上轻轻一点，动作优雅得像在拂去一粒尘埃，“拿着它。上面的数字，”她刻意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如同最恶毒的魔咒，“你——随、便、填。”

**“嗡——！”**

温小小的脑子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背景里那悠扬的钢琴曲、远处隐约的谈笑、甚至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都消失了！世界被抽离了色彩和声响，只剩下眼前那本深蓝色的、散发着冰冷铜臭和极致羞辱的支票簿！它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的深渊，狞笑着张开巨口，要将她对顾霆琛刻骨的爱恋、他们刚刚缔结的婚姻盟誓、她珍视的所有尊严与信仰，统统吞噬、粉碎、标上价码！

“随、便、填？”

这三个字如同带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