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台夜谈·清冷的风与局外人视角（3/3）

九尾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夜风吹散的沙哑，突兀地在寂静中响起：

“……王昭君？”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前期抢线……转下反野？”

他没有看周瑾，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灯火上。但周瑾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那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松动？或者说，是某种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对战术可能性的……一丝探究？

周瑾的心跳，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微微加速。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又一阵更猛烈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九尾终于动了。

他缓缓首起身，离开了倚靠的矮墙。他没有再看周瑾，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插回卫衣口袋，低着头，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整张脸，迈开步子，沉默地朝着天台入口的防火门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天台上显得格外清晰。

一步一步。

沉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什么东西悄然触动的凝滞。

周瑾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防火门后。

天台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呼啸的夜风，和远处那片永恒闪烁的、冰冷而璀璨的灯火。

周瑾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阵刺骨的清醒。她看着九尾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或许并不能立刻驱散他心底的阴霾。那个骄傲而固执的灵魂，不会因为一个“局外人”的几句话就轻易改变。

但至少……

她在他那片沉寂的冰原上，投下了一颗名为“可能性”的石子。

那颗石子很小。

却足以在坚冰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清冷的风拂过她的脸颊。

周瑾抬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

作为“局外人”，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路，只能靠他自己去走。

而她，会继续站在那个独特的位置上，用属于【繁星】的视角，安静地注视着这片属于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