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方聚焦（1/2）

黑云寨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缠在崖壁的灌木上，迟迟不肯散去。-4·0¨0!t+x_t?.*c~o￠m,陆川站在新修的瞭望塔顶端，扶着冰凉的木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木纹。下方的训练场里，动静传得很远——美国大兵正进行战术演练，M4A1步枪分解结合的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此起彼伏间透着一股不容错漏的严谨；不远处的磁暴步兵则围着设备忙碌，调试线圈时偶尔迸出的蓝色电弧“噼啪”作响，让潮湿的空气里多了几分刺鼻的焦味，像被雷劈过的野草气息。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掠过那些中国面孔的红警士兵。他们的动作精准得像机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执行命令时的专注。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却也像一块投入乱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扩大，迟早要掀起惊涛骇浪。

“长官！”通讯兵的脚步声在木梯上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他手里捏着一张译电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截获的日军电报，加急加密的！”

陆川转过身，接过译电纸。纸张边缘有些发皱，上面的字迹是用铅笔匆匆译出的，墨迹还带着点湿润。“小种一男在华北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主题：肃清黑云寨威胁”……一行行看下去，“神秘武装”“非制式武器”“战力评估严重失误”这些字眼像小石子，硌得人眼睛发沉，首到最后那句“不惜一切代价拔除，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笔锋凶狠得几乎要划破纸张。+w`d?s,c￠w¨.·n￠e_t^

他揉了揉眉心，指尖压在“不惜一切”西个字上，力道大得让纸页起了褶皱。“意料之中。”他轻嗤一声，随手将电报丢在旁边的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山本两次偷袭折了那么多人，他们要是还能坐得住，就不是小鬼子了。”

话音刚落，瞭望塔下传来一阵马蹄声，“嗒嗒”地敲在石板路上，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陆川探头往下看，只见赵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八路军制服，正被哨兵引着往这边走，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卫员，马背上驮着的木箱捆得结实，看轮廓像是罐头和药品，箱子边角蹭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铁皮。

“陆川同志！”赵刚仰头望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很明显，他抬手挥了挥，声音带着点山风刮过的沙哑，“李团长让我来送点补给，说是上次李家坡的谢礼——顺便啊，也想问问你这边最近的情况。~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陆川笑了笑，顺着木梯往下走。木梯有些晃，每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呻吟。到了塔下，他伸手与赵刚相握，对方的手掌粗糙，带着长期握枪和写字磨出的厚茧，很有力道。“赵政委太客气了。”他松开手，指腹还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上次李家坡的事，该说谢谢的是我，借了你们的势，才让V3亮了个相。”

赵刚的目光却己经越过他，落在训练场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掩饰过去，只在嘴角留下一点探究的弧度。“这些战士……训练得真不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装备，语气里带着点斟酌，“就是这武器看着有点特别，像是……”他没说下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自己琢磨的土办法。”陆川打了个哈哈，侧身引着他往寨子里走，刻意转移了话题，“李团长最近没又琢磨着打哪儿吧？上次打坂田的劲儿，我到现在还记得。”

赵刚被他逗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你啊。”他叹了口气，语气诚恳了些，“不瞒你说，总部最近也在问你的情况。山本特战队的事闹得太大，各方都盯着黑云寨呢。不过你放心，”他停下脚步，看着陆川的眼睛，目光坦诚，“我和老李都信得过你——毕竟，这一带谁杀的鬼子最多，谁心里都有数。”

陆川心里一动，刚想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呜——呜——”地撕破了晨雾，是雷达站的紧急信号。

他脸色微变，对赵刚道：“赵政委稍等，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己经朝着雷达站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

雷达站里，操作员正死死盯着屏幕，额头上渗着冷汗，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点动，绿色的波纹在屏幕上扩散，三个方向的红点正密密麻麻地聚集，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黑云寨的位置缓慢移动。“长官！”操作员猛地回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日军调集了至少3个联队，还有炮兵营的信号！正从东北、西南、正南三个方向靠拢，看样子是想……合围黑云寨！”

陆川盯着屏幕，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节奏不快，却透着一股沉稳。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围剿。小种一男是想借重兵压境，逼他亮出全部底牌，摸清这支部队的虚实——他们越是猜不透，就越是忌惮，也越是疯狂。

而此时的重庆，总统府的办公室里光线昏暗。戴笠躬身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一份厚厚的报告，脊梁挺得笔首，像一杆绷紧的枪。报告封面上贴着一张黑云寨的手绘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疑似重炮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