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香港之行 中（2/2）

决权。

他的目光更多时候落在窗外繁忙的维港，看着巨大的货轮缓缓移动，阳光在海面上跳跃，如同流动的金子。眼前的唇枪舌剑，似乎远没有那变幻的海面更能吸引他的思绪。

当晚的接风宴设在中环著名的“天香楼”。包厢内古色古香，红木家具，精致的瓷器，侍者无声地穿梭。菜肴极尽奢华之能事：

晶莹剔透的顶级鱼翅羹、鲜嫩欲滴的清蒸东星斑、金黄酥脆的片皮乳猪、还有李宪叫不出名字但摆盘如同艺术品的珍馐。酒并不是82年的拉菲，英文名字李宪也看不懂。深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荡漾，散发着陈年的醇厚香气，化作两个字：“确实好喝！”

席间的氛围比下午轻松了许多，但依旧围绕着市场。梁振邦绝口不再提李宪下午那番惊人之语，仿佛那根断掉的雪茄从未存在过。

他谈笑风生，分享着华尔街的轶事，点评着全球各大央行的动向，言语间透露出深厚的人脉和对国际金融市场的深刻理解。他的团队也放松下来，开始谈论香港市场的趣闻。话题有意无意地总会绕到对近期市场的看法上。

“李生对黄金怎么看？最近避险情绪似乎又在升温。”梁振邦团队那位资深交易主管，姓陈，状似随意地问道，手里把玩着酒杯。

李宪放下象牙筷，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黄金……”他沉吟了一下，声音不高，却让席间的谈笑瞬间低了下去。脑海中回忆着上一世看到的新闻。

“是乱世的烟幕弹。真正的恐慌还没开始，它还会往上冲一冲，吸引最后一批飞蛾。但等那场真正的‘大火’烧起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冰冷，“当所有人都在抛售一切换美元现金以求活命的时候，黄金……也会被踩在脚下。它逃不过被流动性黑洞吞噬的命运。”

他没有给出具体时间点，但语气中的笃定，让那位陈主管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梁振邦深深地看了李宪一眼，举起酒杯：“李生见解独到，来，敬远见！”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的表象下，暗流涌动。每个人都试图从李宪的只言片语中捕捉更多的信息碎片。李宪则点到即止，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