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养父母下放农场，吃土豆，住牛棚！（1/2）

王秀兰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顽,夲?神￠颤~ ′首.发+

余满仓赶紧拉了她一把，赔着笑：“吃，我们吃！”

两人端着那碗稀糊糊，找了个角落的石头坐下。

刚吃了一口，王秀兰就哇地吐了出来。

太难吃了！

又苦又涩，还一股子土腥味！

“造孽啊…这哪是人吃的…”她小声啜泣起来。

旁边几个同样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下放人员听见了，投来厌恶的目光。

“呸！地主婆就是娇气！”

“就是！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

“哭哭哭，哭丧呢？晦气！”

晚上，两口子缩在冰冷的牛棚角落，身下是硌人的干草，盖着薄薄的破棉絮。

王秀兰腰疼得厉害，翻来覆去，哼哼唧唧。

“别哼了！烦死了！”旁边铺位上一个脾气暴躁的汉子被吵得睡不着，猛地坐起来骂道。

“大半夜的嚎什么嚎？还让不让人睡了？再嚎老子抽你！”

王秀兰吓得赶紧捂住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余满仓叹了口气，在黑暗里摸索着拍了拍老伴儿的背，自己心里也跟灌了铅似的沉。

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还有棚里牛偶尔的哞叫。

两口子挤在一起，又冷又饿又怕。

“满仓…咱…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王秀兰终于忍不住，压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余满仓没说话，只是把老伴儿搂得更紧了些，望着牛棚顶上透进来的那点惨淡月光。

心里头拔凉拔凉的。~墈^书~屋\ ?勉+废′粤′黩^

这鬼地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熬一百倍！

翌日。

天刚蒙蒙亮，沙山屯里那根光秃秃的旗杆上就挂起了破喇叭。

“嘟嘟嘟！”

刺耳的起床号跟催命符似的，在寂静的清晨炸响！

“起床！都他妈给老子起床！十分钟！食堂门口集合！”

赵大虎那炸雷似的嗓门紧跟着就从喇叭里喷了出来。

整个知青宿舍瞬间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

“快！快！连长喊了！”

“鞋！我鞋呢！”

“谁看见我袜子？”

一阵鸡飞狗跳，手忙脚乱。

余文山动作利索，穿上阿琳娜送的厚鞋垫，解放鞋都感觉舒服不少。

套上那件半旧的蓝布褂子，把孙大强那儿挣来的钱贴身藏好，第一个窜出了门。

外面冷飕飕的，带着戈壁滩清晨特有的干冷。

食堂门口的空地上，兵团战士和本地老乡们己经站得七七八八，一个个精神头挺足。

新知青们稀稀拉拉地跑过来，不少人还揉着眼睛，哈欠连天。

赵大虎背着手，叉着腿站在前面，黑着脸看着这群蔫了吧唧的新兵蛋子。

等了好一会儿，女知青队伍里还少一个。

赵大虎眉头拧成了疙瘩，抬手看了看他那块旧上海表。

“苏红梅呢？那个北京来的女知青呢？”赵大虎嗓门提了起来。

众人左右看看，确实没见着人。

“报告连长！她…她还在宿舍！”一个女知青怯生生地回答。?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还在宿舍？老子号都吹三遍了！她聋了？”赵大虎火气噌就上来了：“去个人！把她给我揪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苏红梅慌慌张张地从女知青宿舍那边跑过来。

她头发倒是梳得溜光水滑，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

脸上明显扑了层白粉，还带着点没抹匀的雪花膏味儿！

最扎眼的是脚上，居然还穿着那双擦得锃亮的小皮鞋！

“报…报告连长…”苏红梅跑到队列边上，喘着气，小脸跑得红扑扑的。

赵大虎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她脸上那层粉，最后钉在她那双小皮鞋上。

“苏红梅！你挺讲究啊？””赵大虎一声暴喝，唾沫星子差点喷她脸上：“这大清早的，还洗把脸，梳个头？你他妈当这是干啥？逛百货大楼？还是参加舞会？”

“你看看你！脸上抹的啥？跟刮了层大白似的！脚上穿的啥？这他娘的是下地干活穿的鞋？”

“老子集合号吹几遍了？全连就等你一个！你架子挺大啊？啊？”

苏红梅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我…我就是洗漱了一下…收拾收拾…这乡下风沙大，不抹点雪花膏脸都吹裂了…”

“裂了？”赵大虎气笑了，嗓门儿顿时提高了。

“裂了活该！老子脸也裂！你看老子抹粉了吗？这里是兵团！是搞生产建设的地方！不是让你来当娇小姐保养皮肤的！”

“还抹雪花膏？你当这是度假？是来享福的？”

“穿小皮鞋？咋不穿高跟鞋呢？显你脚小是吧？下午就让你穿这鞋去开荒！我看你能撑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