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德国人的决心（1/2）

德国柏林，天幕幽蓝冰冷的光，透过高大的拱窗渗进来，给奢华的厅堂镀上一层不祥的惨白。?l?a,x!s^w￠.*c¨o,m^空气像凝固的铅块，沉重得压人。

威廉二世皇帝焦躁地踱步，镶银的马靴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总参谋长小毛奇元帅盯着手里那份刚誊抄下来的天幕数据摘要，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陆军大臣法金汉站在巨大的欧洲地图前，背对着他们，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橡木图框边缘。

那份该死的、冰冷的数据摘要，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法国人的伤亡数字，太刺眼了。

阵亡士兵一百三十多万？可以理解。但……平民伤亡七百多万？！这个数字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无忧宫每个人的后脑勺上。

法金汉猛地转过身。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片，异常锐利。

他没看皇帝，也没看小毛奇，目光越过他们，仿佛穿透了墙壁，首刺那片悬在夜空中的巨大天幕。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块碎裂，在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陛下，元帅。天幕没告诉我们德国人的详细伤亡。但……法国人的数字，像一面镜子。”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在打磨，“七百多万平民伤亡。这意味着什么？”

威廉二世停下脚步，烦躁地挥了挥手：“意味着法国佬被揍得很惨！这难道不是好事？”

“不，陛下。”法金汉的声音依旧冰冷，“这很可能意味着……战场，主要在法国境内。”

他指向地图上那片被标注为法兰西的广袤土地，“只有在自己的国土上，在长期的、反复的拉锯和炮火覆盖下，才会有如此恐怖的非战斗人员损失！而且是军队阵亡人数的数倍！”

小毛奇元帅倒吸一口冷气，一首紧锁的眉头猛地一跳。+优′品,小~说/枉, ~首`发?他立刻明白了法金汉的潜台词。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划过法国北部、东部那些代表平原和城市的地标：

“法金汉阁下，您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根本不是我们计划中的‘速决战’？它会变成……七年战争那样的泥潭？主战场，就在法国？！甚至可能蔓延到……”

他的手指移向巴尔干半岛，“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这些地方？” 他脑中瞬间闪过那些小国在天幕伤亡榜上同样触目惊心的数字。

“没错，元帅。”法金汉斩钉截铁，“除非战场在法国，否则无法解释法国平民为何承受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巴尔干的伤亡，也印证了那里并非净土，战火同样猛烈燃烧。天幕在告诉我们，施利芬计划……失败了。或者，至少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快速击垮法国的目标。”

威廉二世的脸在幽蓝的天幕光下显得有些扭曲。速决战的幻梦被戳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失败了？”威廉二世的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被冒犯的怒意，“我们准备了十几年！施利芬伯爵的心血！就换来一场……一场在别人家里打烂仗的结局？”

“恐怕是的，陛下。”小毛奇的声音有些发涩。

作为施利芬计划的执行者，这个结论让他心头沉重如铅。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象征德军右翼横扫的粗壮箭头，此刻显得如此虚幻。~墈~书*君^ ?首?发-

“天幕没有展示过程，但结果……法国本土承受了最惨重的代价，这意味着，我们的主力部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在法国土地上作战。战斗……极其残酷，波及甚广。”

法金汉向前一步，站到皇帝面前。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陛下，元帅，请冷静看待这些数字。”他指向那份摘要，“我们德国会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阵亡……二百八十万士兵。”这个数字从他嘴里吐出，带着金属般的沉重感。

威廉二世和小毛奇的呼吸都为之一窒。二百八十万！那是多少个家庭？多少个正值壮年的生命？

“但是！”法金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看看法国人的数字！一百七十万军人阵亡，七百多万平民伤亡！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法国被打断了脊梁！整整一代青壮年男人被送进绞肉机！他们的工厂、农田、城镇在战火中化为焦土！他们的下一代，将在废墟和极度匮乏中成长！这种创伤，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难以愈合的！”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窗外那片冰冷的巨幕：“而我们呢？二百八十万，固然惨痛。但我们德意志的人口基数远超法国！我们的工业体系更完整，潜力更大！我们承受得起这个损失！只要这一仗，”

法金汉的拳头狠狠砸在放地图的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彻底打垮法国！让高卢雄鸡流尽最后一滴血！让他们从此一蹶不振！那么，这二百八十万条命，就是我们为德意志未来扫清最大障碍所支付的、值得的代价！”

大厅里一片死寂。法金汉的话语像淬毒的匕首，冰冷、锋利，带着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