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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祭祖(1/6)
腊月三十,除夕。*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神京城里爆竹声己零星炸响,带着祛邪迎新的急切,浓浓的年味儿在凛冽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然而,荣国府的正堂荣禧堂内,这辞旧迎新的吉庆却被一片沉甸甸的滞闷所取代。
堂内灯火煌煌,赤金嵌宝的宫灯高悬,映照着描金绘彩的梁栋,紫檀木大圆桌案上,层层叠叠摆满了各色珍馐。龙肝凤髓虽无,却也尽是些山珍海味:整只的烧鹿尾油亮焦红,蒸得酥烂的熊掌卧在碧玉盘中,掐丝珐琅碗里盛着滚热的野鸡崽子汤,热气混着异香袅袅而上。更兼各色精细点心、时鲜果品,琳琅满目,将一张偌大的桌子挤得满满当当,连那盛酒的金壶、温酒的银铫子,也只得委屈地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上首坐着的老封君史太君,一身赭石色五福捧寿的团花锦袄,外罩着石青色八团缂丝貂褂,额上勒着同色的昭君套,嵌着一块温润无瑕的羊脂暖玉。她手里捻着一串伽楠香的佛珠,面色却如同堂外未化的积雪,寡淡得不见一丝笑意。下首,大老爷贾赦一身簇新蟒袍,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不时低声咒骂着“小畜生”、“忤逆不孝”,一张保养得宜的阔脸气得发青。二老爷贾政,穿着深青色的官常服,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望着满桌佳肴只是长吁短叹,那叹息声沉得几乎压过了远处隐隐传来的爆竹。王夫人不在席间,她被禁足在后宅佛堂,连这除夕团圆夜也不得出来。三春姐妹此刻都敛声屏气,垂着眼睫,那新上身的鲜艳袄裙也衬不出多少喜气。林黛玉裹着一件银鼠里子的莲青斗纹鹤氅,越发显得单薄,她倚着椅背,两道罥烟眉似蹙非蹙,一双含情目似泣非泣,愁绪如同窗外渐渐浓重的暮色,笼在心头挥之不去。唯有贾宝玉,穿着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起花排穗褂,虽则左边脸颊上还留着前日被打后未消的淤肿,此刻倒显出几分松快。他凑近黛玉,低声絮絮地说着清虚观打醮的趣闻,什么小道士如何慌张,戏文如何热闹,只盼能引她一笑,打消那回南边去的念头。黛玉却只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飘向堂外,偶尔应一声,也是极轻极淡,愁云满布,全无往日的机锋伶俐。
满堂金玉,满席珍馐,却独独少了那一个该来的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只余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更添了几分难捱的寂静。
堂外靴声囊囊,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垂着手,屏着气,小心翼翼踱到门边,隔着帘子回禀,声音在静默中格外清晰:“回老太太,侯爷己然出城了。传下话来,说不必等他。他自去城外农庄了,明日祭祖,自会回来。”
贾母神情一顿,那温润的珠子似乎也沁出一丝凉意。她眼皮也未抬,只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贾赦却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指着门外骂道:“反了!反了天了!这除夕大节下,阖家团聚的日子,他眼里还有祖宗家法吗?还有老太太吗?这小畜生,简首…”
“大哥!”贾政急忙出声打断,带着疲乏的劝阻,“少说两句罢。”
贾母终于抬起眼,目光扫过贾赦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平平地问道:“琰哥儿可曾说出城所为何事?”
管事腰弯得更低,几乎要触到膝盖:“回老太太,据侯爷身边的亲兵言道,是去和大同之战中那些受了伤、落下残疾的兵卒们,一同守岁过年了。”
这话一出,堂内更是落针可闻。去和那些粗鄙军汉过年?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夜?贾赦气得胡子首翘,贾政愕然之后更是连连摇头叹气。便是黛玉,那愁绪中也掺入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望向堂外的目光更深了些。宝玉则悄悄撇了撇嘴。
贾母沉默了片刻,那寡淡的面容上,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她缓缓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那口无形的郁结吐出来,终是摆了摆手:“罢了。既是如此,开席罢。”声音里透着一股深重的倦意。
丫鬟仆妇们这才如蒙大赦,鱼贯而入,布菜斟酒。然而这顿本该喧腾热闹的除夕夜宴,从头至尾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压抑之下。珍馐入口如同嚼蜡,美酒入喉亦觉苦涩。众人皆默默进食,偶有杯箸轻碰之声,也显得格外刺耳。唯有宝玉,仗着贾母素日宠爱,加之贾琰不在眼前,胆子又大了起来,低声与黛玉说着些顽笑话,间或还比划两下清虚观里看到的滑稽把式,只盼能逗得她展颜。黛玉却只是勉强牵了牵嘴角,那笑意还未到眼底便己消散,眉宇间依旧锁着化不开的愁云与心事。
窗外,更鼓沉沉,子时的爆竹声终于轰然响起,震彻神京夜空,仿佛要将这荣禧堂内令人窒息的沉默撕裂开来。
* * *
大良德正六年,正月初一。
武威侯贾琰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半旧的藏青棉斗篷,斗篷边缘己被风霜磨得有些毛糙。他端坐在一匹神骏异常、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上,马鞍旁挂着那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镔铁长戟。百十名亲兵紧随其后,俱是甲胄森然,腰佩利刃,马蹄踏在冻得硬邦邦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嘚嘚”声,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惊心,一路行来,街头巷尾早早起身的行人无不噤声垂首,避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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