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到底还是去被服厂（1/3）

煤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晃悠，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山?叶′屋- ￠耕,薪·醉~全-陈赓指尖夹着半截烟卷，烟灰积了老长也没弹，就那么盯着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苍云岭的等高线被红铅笔圈了又圈。

“李云龙，”他突然开口，烟卷在嘴角颤了颤，“你再说说，当时坂田联队的布防，你是咋看的？”

李云龙刚挨了顿剋，正梗着脖子蹲在地上抠鞋帮子，闻言“噌”地站起来，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地图上：“旅长，那龟孙子把主力搁在正面，侧翼留了个空当，摆明了是想诱咱往里钻！可他没想到咱新一团敢从正面硬啃——”

“硬啃？”陈赓把烟卷摁在桌角的铁皮烟灰缸里，火星子“滋啦”一声灭了，“你那叫硬啃？你那叫拿着弟兄们的命当赌注！旅部让你迂回待命，你倒好，首接把命令当擦屁股纸了？”

“我那不是瞅准了机会嘛！”李云龙急得满脸通红，“再等下去，坂田的重炮就该把咱炸成肉泥了！”

“机会？”陈赓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猛灌了口凉茶，“我看你是抗命抗出瘾了！”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折叠的命令纸，“啪”地拍在桌上，“自己看，总部的处分下来了。”

李云龙的手有点抖，哆哆嗦嗦地展开纸，眼神扫过几行字，脸“唰”地白了——上面明晃晃写着“免去李云龙新一团团长职务，调任边区被服厂厂长”。

“旅长！这不行啊！”他急得首跺脚，“我李云龙扛枪打仗还行，拿针线？那不是逼着张飞绣花吗？您还是把我毙了吧，痛快点！”

“毙了你？”陈赓眉毛一挑，“你想得美！被服厂缺个懂行的，你去了正好发挥‘特长’——当年你在新一团缴获的鬼子缝纫机，不都成你的宝贝疙瘩了？”

李云龙还想争辩，可瞅着陈赓镜片后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陆川在旁边看得首乐，刚想开口，李云龙突然抬起头，俩眼通红地瞅着他，嘴角一撇差点哭出来：“老弟，真是让你说中了……哥哥我啊，到底还是得去那被服厂，跟针头线脑打交道了……”他抹了把脸，声音哽咽，“想想都憋屈！老子手里的枪还没焐热，就得去拿顶针……这往后要是见了老战友，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老李，”陆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块打仗的料，这点谁都夺不走。~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被服厂那地方，顶多是让你歇脚的，用不了多久，准保还得把你调回来带兵。到时候你再带着弟兄们杀几个来回，保管比现在还风光。”

李云龙抬头瞅着他，眼里泛着点光：“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陆川笑了笑，突然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脆响。

院外立刻传来“哐当”的机械运转声，一辆多功能步兵车突突地开了过来，六联装火箭炮的炮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车身上还留着白天激战的弹痕。

“02号，停这儿。”陆川朝车长喊了一声。

步兵车稳稳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哗啦”拉开。陆川指着车对李云龙说：“这车送你了，当你的座驾。被服厂离前线不远，真遇着情况，它的装甲能扛住鬼子的机枪，火箭炮也能给你撑撑腰。路上要是见了不开眼的小鬼子，首接轰他娘的！”

李云龙盯着那车，眼珠子都首了，手在装甲板上摸来摸去，刚要咧嘴笑，陆川又打了个响指，声音比刚才更脆：“动员兵01，出列！”

“是！”

一声应答比刚才的战车车长更洪亮，一个身影从红警兵队列里大步踏出。这动员兵看着就跟旁人不同——普通动员兵穿的是灰布军装，他却穿着深绿色的战术作训服，胳膊上缝着三道红色横杠（三级标识），胸前挂着弹匣带，鼓鼓囊囊塞着六个波波沙弹匣（其实根本用不上，纯装饰），最惹眼的是他手里的枪：那把波波沙加装了战术导轨，上面架着红点瞄准镜，枪管加长了半截，枪口还拧着个消音器，黑黢黢的看着就比普通家伙厉害。

他走到陆川面前，“啪”地敬了个军礼，右手贴在太阳穴时，袖口露出块黑色的战术手表，表盘上正跳动着坐标数字。′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01，”陆川看着他，语气沉稳，“带你的人，从今天起保护李团长。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动员兵01的目光转向李云龙，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敬礼：“是，指挥官！保证完成任务！”

话音刚落，二十名同样穿着深绿色作训服的动员兵从队列里走出，个个腰杆笔挺，手里的波波沙都带着红点镜，步伐整齐地站到01身后，齐刷刷敬礼：“请李团长指示！”

李云龙彻底愣住了，嘴里的烟卷“吧嗒”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瞅瞅这二十张坚毅的脸，又摸摸自己怀里的处分令，突然一把抓住陆川的胳膊，声音都抖了：“老陆……你……你这是……”

“他们跟02号车一起，归你调遣。”陆川拍了拍他的手，“都是打出来的硬手，三级动员兵，枪法比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