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裂隙生态战（1/6）

昆仑山脉深处，那道被强行撕开的裂隙，如同天空一道永不愈合的溃烂伤口。·y,p/x?s+w\.,n\e_t~浓稠、带着腐败甜腥气息的灰绿色雾气正源源不断从中涌出，如同贪婪的活物，沿着山脊蔓延，吞噬着所触及的一切。

张大爷操控着代步椅，悬浮在修仙大学临时搭建的灵力护盾边缘，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亲眼看见，昨天还顽强生长在石缝里的一簇簇绿绒蒿，此刻被灰绿雾气缠绕。那柔韧的茎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槁、发黑，随即竟诡异地扭曲膨胀，表面渗出粘稠的黑色汁液，叶片边缘裂开锯齿般的利口。一株异化的蒿草猛地缠住一只惊飞的雪雀，锯齿叶片疯狂啃噬，只留下几片带血的羽毛飘落灰雾。

“造孽啊！”张大爷嘶哑地咒骂一声，枯瘦的手指下意识捂住胸口。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空虚感猛地攥紧了他，仿佛身体里维系活力的源泉正被无形的针管强行抽走。护盾边缘值守的几位老学员脸色也瞬间灰败下去，身形摇晃，有人甚至撑不住，首接盘膝坐下，竭力运转着日益滞涩的灵力，抵抗着那来自异界的侵蚀。

“报告！西侧第三灵力节点衰减速度超标！重复，西侧第三节点衰减速度超标！请求紧急加固！”一个年轻弟子焦急的声音通过护盾通讯法阵在指挥中心炸响。

指挥中心——由修仙大学主礼堂临时改造——此刻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巨大的三维全息投影悬浮中央，清晰显示着昆仑山裂隙的形态、腐灵毒雾的扩散范围，以及密密麻麻代表己方防御节点和人员分布的灵力光点。代表毒雾的灰绿色区域正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顽固地扩张，而象征防御节点的蓝色光点，则如同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

林小凡站在投影前，眉头深锁，手指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过，带起细微的灵力涟漪。他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了，不再是过去的纯粹与昂扬，反而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滞重感，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山岳。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比以往艰难。

“林校长，”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天山派掌门玄玉真人须发如雪，一身寒气迫人，他指向投影中一处剧烈闪烁的节点，“腐灵毒雾对灵力的侵蚀特性，远超我等预估。常规护盾消耗巨大，且难以持久。必须找到根源净化之法，否则……”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己明。

旁边，科技修仙改良派的代表，一位穿着银灰色纳米纤维道袍、戴着智能目镜的年轻博士接口道：“我们的探测器捕捉到异常信号波动。”他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投影画面切换，放大裂隙边缘，几条扭曲、散发着不祥暗紫色光芒的数据流，如同蠕虫般紧紧吸附在裂隙边缘的虚空结构上。“这些数据流结构……核心代码特征，与之前玄道会遗留在‘天网’服务器群的加密数据高度吻合。它们……像在加固裂隙！”

“玄道会？”玛雅导师低沉的声音带着南美丛林的厚重韵律，她深褐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那群骗子？他们和裂隙另一端的东西勾结了？”她手中捻动着一串由奇异种子和鸟羽制成的法器，绿色灵光如呼吸般明灭。

“不是勾结，”林小凡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更像是……被利用了。或者，他们遗落的‘毒饵’，引来了更贪婪的鲨鱼。”他凝视着投影中那些扭曲蠕动的暗紫色数据流，眼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玄道会当初为了控制老人学员而植入的隐秘后门程序，如今却成了异界力量撬开现实维度的支点。讽刺，又无比致命。

“根源在对面。”林小凡猛地抬头，目光穿透礼堂的穹顶，仿佛锁定了那遥远裂隙的彼端。“必须有人过去。找到它，切断它，或者……理解它。”

“林校长！太危险了！”几位长老齐声劝阻。

林小凡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灵力在衰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里，交给你们。”他身形一晃，己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义无反顾地冲向投影中那如同巨兽之口的狰狞裂隙，瞬间被翻涌的灰绿毒雾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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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裂隙的瞬间，巨大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林小凡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呻吟。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瞬间切换，双脚落在一片粘稠、散发着硫磺与腐败气息的黑色泥沼之上。

天空，是凝固的噩梦。一轮巨大、边缘模糊不清的黑色太阳悬在正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和死寂，吞噬着周围一切光亮。而在黑日之侧，一轮散发着诡异幽蓝光芒的月亮高悬，它的光芒冰冷刺骨，所照之处，地面凝结出细碎的蓝色冰晶。

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腐蚀性的铁锈。目之所及，是扭曲怪诞的“森林”——枯槁如骸骨的黑色巨树虬结伸展，树皮上布满了流脓的疮口；暗紫色的藤蔓如同巨大的血管，在地面和树干上搏动、缠绕；奇形怪状、散发着腐烂磷光的菌类在泥沼中无声摇曳。整个世界的光源似乎只有那轮蓝月，将一切都染上冰冷、绝望的幽蓝色调。

这里没有鸟鸣，没有虫嘶，只有风刮过枯骨树梢时发出的、如同无数亡灵哭泣的呜咽。

林小凡体内的灵力瞬间变得极度滞涩，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股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