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时空商契（5/6）

沉的、源自高维湮灭的冰冷死寂。

林小凡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强行维持站立的姿态。丹田气海内，那片新生的时空脉络星云黯淡了许多，传来阵阵透支的虚脱和刺痛。周清源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苍老的手掌蕴含温和灵力按在他后心，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沉重：“小凡！撑住！”

李奶奶喘着粗气，额角渗出细汗，指尖还残留着毛线灼烧的焦痕。陈大爷则瘫坐在一张扭曲变形的金属椅上，枯槁的手紧紧捂着胸口，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茫然。其他幸存的人员，脸上也只剩下惊魂未定和巨大的疲惫。

“校长…”张涛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死寂，带着一丝颤抖。他面前的探测光屏上，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过，最终定格在一幅由无数线条和闪烁光点构成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的立体星图上。“时空商会的主坐标…消失了，主动切断了所有低维链接通道。他们…撤退了。”

周清源沉重地点点头，目光扫过这片废墟，最终落在林小凡身上，带着询问和决断：“小凡，最后那个声音…”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的刺痛，声音低沉而肯定：“玄道会。更高维度。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简单的灵力资源。”他指向那台仪器消失的地方，“是数据！是构成我们这个世界所有暮年生命的、本源的生命信息烙印！那台机器，就是一台开在我们维度上的‘数据抽血泵’！所谓的‘商契’，就是一张针对我们整个衰老世界的‘生命收割许可证’！”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洞察时空的冷芒：“最后那个声音…宣告的‘种子’，恐怕就是被仪器在毁灭前最后一刻强行发送出去的…核心数据包。他们想要复活的‘东西’，需要的可能正是这种源自时间尽头的、衰亡与终结的‘信息’养分。”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每个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这不是一场交易的失败，这是一场掠夺的未遂，而掠夺者己经窃取了部分“种子”，并且蛰伏到了更深的阴影之中。

“维度监察局…”周清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力量，“即刻起，升格为‘国际维度法庭’！所有成员国，共享最高权限！建立联合防御体系，监控所有异常维度波动！时空商会…玄道会…他们想要再来，就得做好面对整个维度世界审判的准备！”他苍老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带着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我们拒绝剥削！拒绝任何以牺牲暮年生命为代价的所谓‘交易’！修仙大学，永远站在生命这一边！”

会议厅残破的穹顶外，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不知何时聚拢过来，沉甸甸地压着。几缕残存的时空能量余烬，如同垂死的萤火，在扭曲的金属支架间明明灭灭。空气里那股空间撕裂后的焦糊味和冰冷死寂，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喘息，凝结成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氛围。

陈大爷枯槁的手，依旧死死捂着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浑浊的目光没有焦点，茫然地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膝盖上。仪器被摧毁时，那股被无形尖针从骨髓深处拔除的短暂“回流感”，此刻早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冰冷空虚感，仿佛生命的一部分，己经被刚才那台贪婪的机器，连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数据，永远地抽走了。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叹息。那叹息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榨干后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原来…”陈大爷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缓缓抬起那只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臂，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看向自己手背上如同干涸河床般凸起的青筋和深褐色的老年斑，“……原来他们管这个…叫‘资源优化’？”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到极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这冰冷宇宙的残酷法则。“挺好…真挺好…俺这把老骨头，榨干了，还有点用场……”

这自嘲般的话语，却比任何愤怒的控诉都更锋利，狠狠刺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李奶奶眼眶瞬间红了，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毛线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袋子表面被灼烧出的焦痕格外刺眼。周清源按在林小凡后背的手掌，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苍老的脸上肌肉紧绷。

林小凡闭了闭眼。陈大爷那枯槁手臂的影像，连同他丹田气海中那些刚刚沉寂下去的时空脉络，仿佛再次被点燃。他清晰地“看”到，就在仪器被毁灭前的那一刹那，一股极其隐晦、但浓缩到可怕程度的数据流——那并非灵力，而是由无数衰亡信息、灵魂烙印、时间磨损印记构成的“种子”——如同狡猾的毒蛇，沿着一条早己预设好的、极其隐秘的时空路径，险之又险地穿透了爆发的时空风暴边缘，遁入了无尽的维度乱流深处，消失不见。

“…种子…己经播下…”那冰冷宏大的宣告声，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在他识海深处阴冷地回荡。

“校长，”林小凡睁开眼，声音带着一种透支后的沙哑，但眼神却异常清亮，甚至锐利，“‘种子’…确实被送出去了。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核心数据，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