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吉非尔（1/2）

吉非尔蜷缩在流水线旁，手指机械地将能量电池塞入激光枪的凹槽。^x-x.k`s^g?.+c¨o￠m/他的后背布满鞭痕，最新的一道还在渗血——监工对生产配额从不含糊。昏暗的防爆灯下，数百名像他一样的底巢居民正沉默地组装着各种武器，车间的轰鸣声掩盖了远处隐约的爆炸。

三个月前，当泰伦虫族的孢子囊第一次划过赫拉克利亚的天空时，行星政府就开始了"底巢净化行动"。吉非尔记得全副武装的执法者冲进毒蛇帮的地盘，用震撼弹和火焰喷射器清理每一个角落。他和帮派其他成员被像牲畜一样驱赶到地面，刺眼的阳光让他这样的底巢生物泪流满面。

抬头干活，杂种！监工的鞭子再次落在吉非尔肩上，他瑟缩了一下，加快了动作。在底巢，像他这样灵能力量有限的人要么被黑帮控制，要么被执法者烧死。毒蛇帮老大克里德圈养了六个灵能者，专门用于帮派间的暗杀和情报窃取。

流水线突然停止了。车间里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吉非尔抬头看向车间尽头的巨型屏幕——平时那里只滚动播放生产指标和惩戒名单，现在却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注意所有人员。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防御区7-B己被突破。重复，防御区7-B己被突破。

吉非尔身边的底巢居民骚动起来。他们中大多数人一辈子没见过阳光，更别说泰伦虫族。但恐惧不需要亲眼所见——关于虫族如何活吃人类的传言早己在工人中流传。

保持秩序！穿着厚重装甲的守卫冲进车间，爆弹枪指向人群。所有人拿起能拿的武器一起抵御虫群。

就在吉非尔被守卫拿枪指着不知所措时，突然车间的金属大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在上面。守卫们立刻转身举枪，人们惊恐地向后退去。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又是一声巨响，这次门框周围出现了裂缝。

战斗位置！守卫队长大喊，你们这些渣滓，拿起刚组装的武器！

吉非尔颤抖着抓起流水线上的一把激光手枪。这把枪甚至没经过质检，能量电池只充了一半电。但总好过赤手空拳——理论上。

大门在第三次撞击中轰然倒塌。首先涌入的是刺鼻的腐烂气味，接着是潮水般的泰伦虫族。吉非尔曾听帮派里去过地面的打手描述过这些生物，但亲眼所见仍让他双腿发软——两米高的甲壳怪物，镰刀状的前肢滴着黏液，复眼中闪烁着纯粹的饥饿。

守卫们的爆弹枪开火了，前排几只虫族被炸成碎片。但更多虫族越过同伴的尸体涌来，速度快得惊人。一只刃虫扑向最近的守卫，前肢如热刀切黄油般穿透防暴甲。鲜血喷溅在流水线上，染红了未组装的武器零件。

开火！开火！守卫队长边后退边射击，但很快被三只虫族同时扑倒。他的惨叫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咀嚼声取代。

人们西散奔逃，但车间只有一个出口现在被虫族堵死了。吉非尔躲到一台重型冲压机后面，看着虫族有条不紊地屠杀人类。它们不是简单地杀戮，而是有选择地将一些人打昏带走，另一些人则当场分食。

一只武士虫嗅着空气，突然转向吉非尔藏身的方向。它发出刺耳的嘶叫，六只同伴立刻跟上。吉非尔知道跑也没用——这些怪物在黑暗中的视力比底巢人还好。

他举起激光手枪射击，光束打在武士虫的甲壳上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斑点。怪物甚至没有停顿，继续逼近。吉非尔能闻到它呼吸中的腐肉气味，看到口器中蠕动的触须。

他丢开无用的激光枪，双手向前伸出。`丸~夲!鰰`戦· ·追￠蕞?辛^蟑.截!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从脊椎升起，顺着神经蔓延到指尖。

空气中爆发出蓝色的电弧。第一道闪电击中武士虫的头部，甲壳瞬间碳化。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劈下，将另外两只虫族烧成焦炭。吉非尔感到鼻腔一热，鲜血流了出来——每次使用能力都会付出代价，但这次的力量远超以往。

吉非尔跪倒在地，头痛欲裂。过度使用灵能的反噬让他视线模糊，耳中充满尖啸。

吉非尔的瞳孔骤然收缩，虫族的镰刀前肢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之遥。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与黑暗的降临。

然而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虫族的利刃悬停在半空，飞溅的唾液凝固成晶莹的液滴，战场上所有的声音——惨叫、爆炸、撕裂的肉体——全都归于寂静。

吉非尔愣住了。

你想活下去吗？

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既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回荡。

吉非尔没有思考，几乎是本能地嘶哑着回答：想！只要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仿佛早己预料到他的回答。

很好，我看好你哦。

然后，声音消失了。

时间重新流动。

虫族的利刃继续向前刺来。

砰！

吉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