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由（2/2）

汀的战斗——那是炽烈的、荣耀的、充满帝皇之怒的净化之火。但吉非尔所做的……更像是某种更高维度的裁断。

他不是在净化邪恶。

他是在否定邪恶的存在本身。

当吉非尔缓缓降落在他们面前时，奥瑞利安和伊莎多拉本能地后退了半步——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近乎本能的敬畏。

少年的光翼己经收起，皮肤上的符文渐渐暗淡，但他的眼眸深处仍跳动着那种陌生的苍白光芒。他看向两人，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找到自己的路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首接在他们的灵魂中响起，那便是……自由。

奥瑞利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了他的声带，仿佛这个世界在拒绝他干涉吉非尔的抉择。

伊莎多拉修女长的手指颤抖着，她想要伸手抓住吉非尔，想要质问他的力量来源，想要恳求他回归帝皇的荣光——

但吉非尔没有给她机会。

再会了。

随后发生的事让智库馆长的机械义眼首接过载爆裂：

吉非尔消失了就像关闭全息投影般干脆利落。在他消失的坐标点，现实结构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黑白断层，随后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粗暴缝合。他的身影便如被橡皮擦抹去的素描一般，从原地凭空消失。 没有灵能波动。

没有亚空间裂隙。

甚至没有一丝空气的扰动。

就像他从未站在那里一样。

足足一分钟，战场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远处燃烧的残骸噼啪作响。

奥瑞利安战团长缓缓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被战火刻满痕迹的脸。他看向伊莎多拉，发现修女长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困惑与震撼。

我们……刚刚见证了什么？ 他低声问道。

伊莎多拉深吸一口气，玫瑰念珠在她的指间无声滑动。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罕见地动摇着，但那绝不是活圣人该有的力量。

当钢铁之翼的战士们开始清扫战场时，他们发现：

所有死亡守卫的存在痕迹都被抹除，连他们踩过的土地都恢复了未被污染的状态。 纳垢的腐蚀消失了，但某些地方却出现了不自然的苍白——就像被漂白过的纸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七十二小时后，钢铁之翼的舰桥上。

奥瑞利安反复观看着吉非尔消失的影像记录。在放慢至百万分之一的帧率下，他们捕捉到一个诡异的画面：

当吉非尔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纳秒，他的影子没有跟随身体一起消散。那个脱离光学规律的阴影保持站立姿势，对着观察设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才从容不迫地步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