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肉风波（2/2）

门板厚重，发出沉闷的响声，院里却没什么动静。

她深吸一口气，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三大妈？三大爷在家吗？”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在安静的院里飘着。

屋里，闫阜贵正扒着最后一口肉，听见敲门声就冲三大妈使了个眼色。

三大妈手疾眼快地把自己碗里最后一点肉末扒进嘴里，又给闫解成使了个眼神。

闫解成会意，端起碗咕咚咕咚把肉汤喝了个精光，连碗边都舔了舔。

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三大妈堵在门口，看见秦淮茹手里那只比自家和面盆还大的海碗，嘴角撇了撇，故意把门缝留得很小：“这不是淮茹吗？站在这儿干啥？有事？”

她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抵着门板，明摆着不让人往里进。

秦淮茹被堵在门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里的海碗烫得像块烙铁：“三大妈，我…… 我家棒梗闻着肉香，馋得首哭，想着您家要是方便，能不能…… 能不能借点肉？给孩子补补身子。”

“借肉？” 三大妈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眉毛挑得老高，“我说秦淮茹，你这可就说笑了。就咱这光景，哪有肉能借给别人？”

她往门框上一靠，声音陡然拔高，“实不相瞒，这点肉还是老闫特意给解成买的，总共就那么一星半点，分成六份，解成多吃了两口，剩下的我们也就沾了点肉末星子，每人碗里就那么点肉汤。你说，这够谁吃的？”

其实早在秦淮茹敲门的时候，闫阜贵就压低声音说了句 “贾家的来了”，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呼噜呼噜的吞咽声。

闫阜贵把碗底最后一点肉汤倒进嘴里，闫解成更是连舌头都伸出来舔碗边，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堵住门的秦淮茹撞见。

“真对不住三大妈，” 秦淮茹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手心里全是汗，“我也是看孩子哭得厉害，才……”

“可不是咋地，” 三大妈不等她说完就接了话，语气里满是嘲讽，“谁家孩子不馋肉？可咱也得有那条件不是？这肉是给解成补身体的，刚端上桌就见底了，你瞅瞅 ——”

她猛地把门往旁边一拉，露出屋里的饭桌。

秦淮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桌上摆着五只空碗，碗底光溜溜的，连点油星子都没剩下，显然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那点想借肉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尴尬。

“对不住啊三大妈，打扰了。” 秦淮茹连忙低下头，抱着海碗往后退了两步。

三大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板，脸上一阵发烫，转身默默地往家走，手里的海碗沉得像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