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攻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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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讨伐卑王伏提庚的战役并非没有生还者。

但他们大都已经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十年中，随着亚瑟王的旗帜一同埋葬在不列颠的天涯海角。

所以除了当时血战而归的圆桌骑士们，真正见证过伏提庚伟力的士兵们是很少的，但始终还是有活到现在的老兵。

他们知道，这次死定了。

可越是这样的老家伙，就越显得安静。

老兵们不像那些初出茅庐，剿灭过几次盗贼就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年轻人，也不像是那些被强征入军，在阵前紧张的站不住脚的庄稼汉。

他们仅是握着手中的武器，站的笔直，遥望着那一抹蓝色的背影，深深吸气。

因为，他们亲眼见证过那耀眼的荣光。

——亚瑟。

或许在贵族的眼中，这个名号只是摆在那里，任由他们百般施为的蛋糕，但在这些家伙的眼中，亚瑟就是胜利，是荣耀，亦是归还的希

望。

他们才不管亚瑟王到底是男是女，只要那面战旗依旧在空中飞舞，只要他们的王依旧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跟在王的身

后，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而现在，只是过去的又一次再现罢了。

无言的战场。

仅有萧肃冷风扑面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有可能只是极其短暂的时间吧，有一抹光从那座沉湎的圣城背后穿过。

紧接着就是第二抹，第三抹，第无数抹，它们汇聚成了厚重的光带，如同长剑一样斩开淡色的夜空，将日与月，昼与夜一分为二。

而那座笼罩在光的阴影中的圣城大门，也似乎随着光剑的动作缓缓打开。

“嗡嗡嗡嗡嗡！”

厚重的大门在机关绞索的拉扯下敞开，露出的却不是穿透了圣城的光辉，而是由神秘构成的，最纯粹的黑暗。

那是借由【岛】这一概念开辟的空间，而留存在其中的，自是【岛】的爪牙。

以白龙伏提庚为血肉，经魔女之手生产的魔怪踏出了白龙的腹袋，屡屡烟气在诞生与消灭间不断重复，仿佛只是一眨眼，一片黑色的海洋

就占据了那座圣城的大门。

它们仍在涌出，直至将从圣城边沿透过的光带都一并吞噬，才算停下。

那是白龙的军势，亦是神代的残余。

那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吗？

士兵中掀起了一阵骚乱，但随即这股骚乱就消散在了那初晨的微光中。

阿尔托莉雅举起了那柄圣剑，阳光落在上面，被分成两段，仅是看到骑士王的背影，士兵们心中的骚乱就被斩成了碎片。

他们望着少女的背影，曾经追随过她的士兵握紧了兵刃，而未曾与王在战场上共同对敌的新人们更是涨红了脖梗。

于是，骑士王的声音在这天地间回荡。

“听着！在我身后，即将随我共赴前方的英勇之人啊！”

英气的少女声线，但哪怕那些心怀愤懑的贵族们也不会对此抱有轻蔑，只是看就明白了，立于前方的王者与性别无关，她仅是站在那里，

就会让无数人为其赴死。

“我不能许诺诸君的归还，因为在圣城中盘踞的正是十年前被讨伐，现又复活于此的卑王。”

骑士王高举着圣剑，她的声音继续在风中飞扬：“我甚至不能保证这场战斗的胜利……”

明明说着丧气的话，她身后的士兵们却依旧安静的望着她，等待接下来的言语。

“但是，我可以保证。”

“今天是个慷慨赴死的好 日子！”

士兵们哄堂大笑，但立刻就平息了下来，因为有温暖的阳光拂过，他们所凝视着的王，沐浴在光中：“而我……”

“亚瑟·潘德拉贡，将会铭记诸君在今日的献身。”

“即便如此，你们还是愿意与我一同向前吗！”

没有回答，但她听到了风声

听到了身后士兵和圆桌骑士们的心跳，也听到了远方魔怪身上烟气翻飞的碎响。

紧接着，如同约好了一般，剑敲盾牌，长枪贯地。

无需言语，那样的事物过于嘈杂，想要回答那位少女骑士王的问题，只要用手中的兵刃就足够了。

一声又一声，声音构成了浪潮，把因圣城的存在而过高的草原都生生压低了一截。

阿尔托莉雅露出微笑，她向身旁的圆桌骑士们下达命令：“贝迪威尔，你帅兵去左翼，凯，你帅兵去右翼，剩下的人，跟着王旗，与我直

取中阵。”

“是！”

圆桌骑士们纷纷领命，架马前去。

等到两位圆桌骑士就位，阿尔托莉雅就着身后震天的响声，拉动缰绳。

圣剑落下，平指前方。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