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既知而入的局与甜咖啡（1/2）

好甜，就像饮料一样。

压根就不像咖啡了，真亏这家伙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白央品味着那种奇妙的感觉，黑咖啡的酸味依旧很明显，以至于几乎只剩酸味了。

或许换成牛奶和一块方糖会好很多，但至少眼下，白央所尝到的味道绝对难称令人满意，

归冰彦或许是不忍心打破这种平和吧，在自己的问题没有收到答案后转而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大概过了十秒，归冰彦听到杯子放在玻璃桌上的声音。

他立刻转头问道：

“感觉如何？”

“泡的超烂。”

只听得白央纤细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咦？”

归冰彦却看到白央的脸上却难能地露出了明显灿烂的笑容，就连白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哎呀，你这家伙看上去还不错，只可惜和咖啡相性太差了，品味也不行。下次我来帮你做手冲咖啡吧。”

眼前的白央明明看起来和刚才相比变亲近些了，结果却发出了和那副可爱的样子截然相反的嘲讽。

“下次？”

“对啊，你现在可是相当重要的线索，我们以后肯定还会会面的。”

“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一件关于你关于那份资料之外的事情。”

“咦？”

“你爷爷‘当归’，为什么会和‘灵力沙文主义’扯上关系？如果没有，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问我这个问题？”

刚才还有笑意的少女露出了冰冷的神色。

“因为只有……”

归冰彦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因为只有我可以问吗？”

归冰彦知道自己露出破绽的原因了：明明要论历史不管怎么说都是前辈更有发言权，在之前的会议上询问更官方的人会更好，但归冰彦却在会议上默默聆听，而在今天选择了问近在身边的白央。连归冰彦之前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白央顿了顿，继续说：

“还是因为，你从更可疑信息来源，得知了你爷爷和‘灵能沙文主义时期’更深层次的关系——”

“……因为害怕被那些家伙戳穿才来找我商量的呢？”

归冰彦背后一冷。

上一次有这种感受，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鬼屋战斗的时候吧？当羊皮哪怕看穿还明知故犯地踩进了他和“悼词”林落、侯永年设计的陷阱的时候，他还庆幸自己的小聪明有了用武之地。

却因为自己太弱小了，归冰彦甚至都没能撑到支援的人赶来的时候。当手机屏幕在他可触不可及的地方熄灭的时候，不，在此之前，在他看到重伤的悼词的时候，在他明白只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法赢的时候——

他当时就是如此感到乏力，背后冷汗直冒。

——因为不能拯救死亡边缘的别人，所以才因为渴望变强才原地爬起，又在医院像疯子一样累倒。

——因为无力处理自己身边的矛盾，才在犹豫的时候连心意都没能表达，就失手放飞了曾经依偎的飞鸟。

这么回头看，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和一个只会自我安慰的混蛋一样。

归冰彦攥紧了拳头。

白央不明白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她刚开始还为自己一时兴起所做的还不确定的推测得意，但过了许久，归冰彦都还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白央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兴起说的话了。

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抱歉，我的话好像说得太重……”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的。白央同学。”

白央自认识归冰彦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严肃的表情。

她审视着面前的男生：归冰彦的长相平心而论还算不错，但是显得太过普通。

他平时没有显示自己的意愿，能力也不出众，却能在和难得一见的“乐园使徒”遭遇后，协助比他实战和能力本身实力都强得多的“悼词”和侯永年两位前辈和“羊皮”周旋。

归冰彦身上的潜能或许要比她高得多。这么一想，自己好像太小看眼前的这位后辈了，归冰彦不可能只想到这些。

转而，归冰彦的脸上露出了苍白的笑。

白央在听到归冰彦的话后也愣住了——

“因为如果不向别人寻求帮助的话，无论是谁，我都保护不了啊。”

少年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温和，然而，他脸上的那份无奈也一样是真的。

“拥有异能只是一张车票，登车与驾驶的依旧是与车下无二的人。本质的‘人’压根就不会改变，正因为我是坐到半程更换车票的人，才更能意识到这一点。”

少年对自己先前的人生清晰地回顾着。

“科技啊，中二病幻想里的超能力啊，还有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异能。作为一个人，我们本身的弱小从未变过，但就是因为能正视自己的弱小而寻找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