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直接想杀人？（1/2）

“这是新的，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穿过一次。”

“这次是拿出来打算穿着去接囡囡出院回家的。”

顺着女人视线望去，低矮的床上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床单，上面还有几个卷着边的破洞，透着其下发黄褥子的底色。

手臂抬起，宋昭紧了紧领口，仰头灿然笑开。

“不会，这个很暖和，比我的外套都暖和多了，谢谢您。”

真的很暖，暖的她眼眶泛红。

“那就好，那就好。”

女人又在围裙上局促的蹭了蹭手，“时间不早了，您还没吃饭吧？我做点饭？”

“不急。”宋昭起身，复又问了一句，“您可以先告诉我那疗养院的具体位置么？还有他们负责人的名字。”

“那些名字其实都是假的。”

女人捧起水杯，手指收紧，指腹于杯壁压紧。

“就像我，之前在里面叫周芬，也是假名，出来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连真名都改了。”

说罢摸出口袋里的身份证，其上憔悴头像的旁边，清清楚楚的写着周莲两个字。

摩挲着证上纹路，周莲温柔软了声，“是我家囡囡说的，她很喜欢莲花，就起了这个名。”

墙角角落里堆着些杂物，大抵是写破旧的纸箱和几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物，可脏污中，唯有三本童话书，规矩放在高处。

内里干干净净，保护的极好。

就像是阴霾中的萤光，衬的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周莲是真的很爱囡囡。

定定出神望着那童话书，宋昭指间袖口皱褶，水滟双眸低垂，眼睫低垂下一如夜色掩映中的皎月。

母亲当时也是这般爱着她的吧。

“对了，那个疗养院的住址”

周莲的涩声拽回宋昭思绪，心弦绷紧，屏息凝着她，“您说。”

“我不瞒你，我几乎脱了张皮才从那魔窟中逃出来，因为我拼死跑进了警察局，那群疯狗不敢对我下死手。”

周莲挽起长袖，臂弯处犹有黑青印记，似是丑陋的蜈蚣，刺目的横于肌肤之上。

寒霜渐起，眸光起了冷意，宋昭咬牙，“他们胆子这么大？”

直接想杀人？

“背后都是资本，我们这些小百姓哪里反抗的了。”

周莲脸上已是憔悴的疲倦，“后来，他们给了我二十万，就当是这事儿的封口费，我当初为了给囡囡治病，就签了协议。”

愁眉双锁，干涸起皮的唇瓣蠕动几下，周莲小心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那地儿的位置，但是你千万不要透露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真的会没命的。”

“你放心。”

正色起身，宋昭暗自忖度，索性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是一百万，密码就在背面，您收着，就当我的诚意。”

顿时瞪大双眼，周莲诧愕的盯着那因夜风而飘飘忽忽的支票，咽了口唾沫，“一，一百万？”

眸中未有半分贪婪，反倒惶恐的双手合十，“不，不行，我不能收。”

原本推开的手臂被宋昭扶住，柔声安抚，“您别急着拒绝。”

“囡囡那边应该急需一大笔钱吧，您没必要和我客气。”

察觉到她手臂僵硬，宋昭拉着她坐下，坦然真诚，“您告诉我的信息足以抵这支票，我也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声音虽平缓却透着安抚人心的温和，宋昭一字一顿补了一句，“等我找到母亲的下落之后，我会安排您和囡囡离开，云城的人绝对找不到你们。”

“您看可以么？”

身子不可遏制地一颤，周莲眼眶瞬间湿润。

抬手掩着眉眼，晶莹却从枯瘦的指缝不听话的往外冒。

“谢谢，谢谢。”

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周莲身下下滑几乎跪下，“我们何德何能．”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您不是说要做饭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蹭一顿饭？”

宋昭眼疾手快的拦住，唇角噙了笑，笑盈盈转着话茬。

“当然！”

周莲甚至不敢触那支票，极为小心的以指尖捻起，凝着呼吸放到木桌与玻璃盖板之间的夹缝中，又不放心的盖了些报纸，这才钻进厨房一通忙活。

“谢谢。”

礼貌性的夹了饺子入口，宋昭眼中却突然起了波澜。

仿若初冬霜雪覆盖的湖面，骤然化冻翻涌。

再度夹了一个，缓缓入口。

唇齿咬下，宋昭低头拒绝，身子颤栗越来越甚。

遥远而又熟悉的味道。

这饺子，与她幼时母亲所做有七八分相似。

小时候，她每次都会搬着小板凳坐在母亲腿边，支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母亲手中的面团。

其间笑语盈盈，缱绻温馨。

晶莹滴落手背，渗入心尖最柔软处。

宋昭偏过头，不着痕迹的擦了眼尾，努力复扬起笑，与周莲商讨。

“那疗养院半年前突然大幅度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