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3）

链子依旧拴在这脖颈上。印记既应，不出一日，大昊之人就应该会至。”

她收了声，她在等陆之答后半句。

陆之笑，问了和昨日一样的问题，“若你是我，你会不会收些这种来历的狐狸？”

胡萌淡笑，“不会！”这次，她没说谎。

这回答，倒是陆之意料之外的，“我以为你会说会。”

胡萌摇头，“师傅是个好人，有权但无道法，这事儿我着实不该牵连您，为我得罪大秦大昊，实在没必要。而且，我也只是想，若是真活不下去，在大祭前，不待在笼子里，多看看这世间。”

她居然要主动走，陆之也没多言。

幽兰微熏，这香炉里的纸钱已是燃得差不多了，此时，对于胡萌，他也没挽留，道：“要走也行，今日去李大娘家，这针线活应是学了个大概，把昨日扯坏的裤子缝好再走！费不了多少时间，在那屋中桌上有些针线。”

说完，他又低头继写，这胡萌从床上跳下，鞠了躬才出了门。

屋子里再次清净，陆之敛了思绪，伏案续写给那头毛驴的话，却越写越觉得这话不尽如人意，索性弃了笔……入厕去了。

匆匆进了偏厕，陆之往这坑上一蹲，脑子就里莫名来了思绪，后门银瓶乍破水浆迸，思绪铁骑突出刀枪鸣。

他确定再三，应是这样说。

人生骤短，如这光从茅屋缝隙投入，只是有绚丽之时，但白云布过，光便彻底收敛，这是命，天定下的命。

陆之想的差不多了，打算起身，抬头掏纸却顿了一下。

“完了！”本应是放纸的位置是空的，“不对呀！昨日不是还有嘛……等等！”

他才想起今日清晨，狐妹子看到无常，以为自己将死，便在那火盆牌堆里烧了不少纸，自己桌上的书没少啥？堆不起那么多灰，该不是烧的是这个吧？

“胡萌！”陆之吼了声。

院子不大，胡萌既然听见了，自是急忙往这里赶，陆之听见了脚步声，急忙喝止，“就在外面别进来。”

脚步声停了，胡萌问：“师傅，啥事？”

陆之本想呵斥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是该不该说，最后放轻了声音，“你去村口卖油盐的地方买些厕纸回来，铜板在我书桌抽屉里。”

“哦！”

外面胡萌答了声。

陆之不放心，又道：“记得便人形，快去快回。”

“哦！”胡萌轻答，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

申初，这天上昊日倦了，被云挡了。

陆之瘫在床榻上，独自捏腿，可无论怎么揉捏，终是没有半点感觉，毕竟他蹲了快半个时辰了，胡萌才带回厕纸。

这也不怪她，毕竟村口的王老板求仙问道去了，围着仙师青乔打转，而买纸的狐狸又是人形，不咋机灵！

他在床上歇息时，看见了旁缝好的裤子，这裤腿缝制有些糙，生生把这裤子缝小了一掌，不过这大小，至少还是穿得下。

之前，陆之有些饿，不过想起自己从九幽回来还没吃上口热饭，又命令起了这小狐去下厨。

胡萌应了声，一头窜进了厨房，陆之等脚好些，从院子里收了些菜叶，走向院里那只老驴。

家里有大毛刷子，本来以前家里有匹马的，后来被陆之喂死了，马厩被拆大半，变成了菜田，到如今只剩下的也就这刷子，没想到还能派上点用处。

刷子缓缓拉在驴身上，理了些杂毛，老驴也没太大反应，哼哧哼哧吃了嘴边的菜叶。

“抱歉，我可能救不下你了，中午我去在九幽问问，让你变回来最少要去求大贤，我基本是有心无力。”陆之自顾自说，又加了几片菜叶，“这就是命。是命，人就得受着。不过你放心，在我这儿，既不会让你干活儿，也不会杀了烹肉，一头驴我陆之还是养的起的。当然了，如果你不呆在这儿，想回去，那也是行的，我又不栓你，门经常开，你要走自己走了便是。”

陆之说了一大通，这驴没丝毫反应，还是哼哧吃着菜叶，或许这把这人炼了驴后，这人话都听不懂了吧！

原来刚才想了半天，都是冤枉。陆之自嘲了声，继续梳理起了毛发。

……

申正，书案旁的无常还带着“按时吃饭”的帽子，陆之终于在日落前，补上了顿午饭。这胡萌其他不提，厨艺还真的是不错，炒了两个简单的素菜、混点儿清香米饭，陆之吃起来，都觉得是山珍海味了。

主要他以前弄的，都太难吃了。

匆匆刨了几口，饱了口福，剩下的陆之便慢了下来，抬头望向了这院子里的狐狸。

胡萌没闲着，她把身上的衣服给洗了、还有游龙桥上那张沾了泥的桌布，自己就是狐型，有皮毛遮挡，就等于啥都没穿。

不过，妖大多都是这样。

陆之边吃边想，不是有了默契，门口的衣服也越洗越慢。

但再慢也终有尽时，等陆之夹走了最后一片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