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宇相叠，其中有多少，怕是没人数全过。”陆之也不留恋，把身儿留在了原地儿，径直就往前走，“当然了，行于此地，也是在对灵问心，凡是生者皆有长生之念，不愿故去，即便入了九幽，也不甘愿轮回，而是要躲起来。久而久之，便留在了此地，建了这如同凡世之景，肆意放纵。”

“就一直让它们在这儿呆着？”狐妹子好奇。

“人有阳寿、鬼有阴寿，阴寿虽长，若耗尽若不进轮回，不是进九幽弱水之河，就是成了彼岸花肥。生灵若过贪，能有什么好下场是？”陆之摇头。

这话狐妹子也听不明白，只问：“师傅怎么知道？”

陆之为其解惑，“自然是听人说的，我叔陆守与这九幽有旧，儿时我故常来此处，这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与九幽有旧！”狐妹子叹了声，这关系可不是谁都敢攀的，“他定是大能。”

“大能个屁，十二年前三川河涨水，他一守桥的，居然被淹死在了这河里，此后便彻底没了半点儿消息，我连尸体都没看见。”陆之说的是村里人给的理由。

“淹死了？”狐妹子挠头。

陆之还真怕这话骗了这不咋聪明的苯狐狸，“这些不过说辞罢了！具体出了啥事，我也不知。我来这儿九幽问，九幽之人皆是不说。你说他是大能，或许是吧！”他语气低了些。

狐妹子虽是不聪明，但能感觉到陆之话语悲伤。

“你可知这九幽？”陆之突然一问，也没等狐妹子答，便言自语，“九幽隶属于如今仙道四贤之一，东岳地衹大圣。我还小时，我叔就常来找这位大贤，两人泛舟于冥河，呈苦酒、赏鬼市……”

通九幽、交大圣的人说死就死了，狐妹子不信，疑惑了两声，“或许？他还活着，只是有什么事儿藏起来了，就像我……”

“都像你一样。”陆之一拍狐妹子脑袋，“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他应该真死了，不入九幽的死法。我鼻子好，能分出人鬼妖兽之气，你住那屋便是以前他的，但当时一夜之间，我便嗅不到他半点气息了，就好像他不曾在过。”

“师傅是在查此事？”狐妹子看陆之屋里书本成山，陆之又不考取功名，看书自然是另有所图。

“当然。”陆之承认了，“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风险，你要留下的风险，我和这地衹东岳大圣打了个赌，只要我有一日，若能逼他出手，他就和我说当年之事！”

狐妹子更好奇了，“那你不该修炼？打他。”

“打过大圣，说得轻巧，这就不可能。”陆之摸了摸狐狸脑袋，“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怎么，怕了？”

“没！”狐妹子摇头。

陆之又道，“上面说的这些事儿，你知道就好，别与他人说。”

狐妹子有些点头。

陆之看逗留差不多了，迈步向前入了鬼市，“你知道从这黄泉之末起，走完此路，再向前是什么？”

狐妹子自是不知。

“再往前便是三生石，可阅前世、今世、来世；之后就是十帅殿，听听九幽老爷们判罚今生之命。出了十帅殿有三路，期盼来生的，便上奈何桥，干了孟婆汤，入轮回；罪孽深重的，入十八地狱，受尽刑罚，入冥河；无罪亦不想来生了，便去酆都。”陆之道。

狐妹子不语，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看看这鬼市。

鬼市上，人间烟火气重极了，这鬼山鬼海被吆喝声、异香浸在里面，她适应了片刻，在陆之脑袋上站直了身子，鼻尖嗅着味，很快就远远瞧见了一场摊贩。

摊贩面前布了一铁板，明火烧红，从河中捞起来海鲜在板上被灼热油，在刷上些香料，狐妹子直接看呆了，从陆之身上跳了下来。

“去哪！”陆之又揪住了狐脖子。

“师傅，我想吃那个！”狐妹子眼睛都看呆了，“大秦的地界，果然鬼吃的都比大昊讲究。”

“不行。”陆之拒绝，这鬼市之物本就自因其而生，生灵若染多了，怕是要假死真做。

狐妹子扑腾了两下，虽是没继续央求，但也看出不舍。

陆之拿她无法，“那这样我们打个赌吧！等会我把你送到这奈河桥上，你数这过往之魂，若是女鬼多于男鬼，那便是你赢了，等这事弄完，我便容你在这街上大吃一顿。”

听到有吃的，狐妹子眼前一亮，忙着点头就应允了。

陆之和狐妹子继续往前，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收起神色，略为严肃。“对了！待会儿，有一点你稍微注意些，不要称呼成呈汤人为孟婆，千万不要，因为她非常不喜欢，真要和她打交道，称呼她姐姐就是，她颇喜欢这称呼。”

“知道了！”狐妹子在陆之头发里蠕动了两下，流了些哈喇子，估计已经再想自己该如何大快朵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