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3）

小洼镇的水有多深，青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踏上飞剑，想要速回木车郡。

修仙之道无非苟活、狂赌两路，有时要怂，有时要赌，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错误的时间做错误的事，比如留于此地，继续和九幽大佬对波，不是狂赌，这是送头。

青乔修为尚浅，仙生漫漫，自然是不能把自己给全搭了进去。

跑！必须马上跑！

为仙者，御剑于空，山川河流皆在眼底，常年站于这高度，自然有了蔑视众生的气度。

“仙长，敢问前方是苇州小洼镇？”青乔御剑于空，半声问候打断了他。

他抬头，原来自己还没御剑，而在镇外处亭子里，面前一山野脚赤行医，老医上了些年纪，背着个竹筐，踩了双草鞋，布衣染了泥污，虽面容草莽，但礼数却不失半分，老医拱手轻言，言如细雨。

或许是刚才想得太过深入，青乔又呆愣半晌，才答，“是！”

“那仙长去而复返，不知为何？”老医又问。

青乔不悦，“我说你个行医的，知道这些干嘛？你……”他正说着，眼神余光却扫到这老医身后居还有一人，此人是一童子，年纪不大，手中还提溜一药锄，药锄锋芒，居然让他胆寒了一刹，心中生了几分惧意，所以下半句改了些语气，“吾在小洼镇传道，后发现自己少了些资格，自是要返回山门。”

“原来如此，谢仙长了。”老医点头拱手，和青乔擦肩而过，童子紧追其后，不如此其是否有意为之，临走时还用药锄戳了青乔两下。

乔青本想回头责问，却……不见半点人烟踪迹，再张望四周，发现自己也并非在小洼镇镇外，而是御剑在空，脚下仍是大川大河。

他还不曾细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身后丝丝响动。

“师兄，为何不扒了他的神魂，在问些真话。”

“大秦境内，有人写规矩，自然有人用眼睛看、用手去守，凡是需谨慎，出来一趟不易，还记得我来时说的？”

“知道，排练过好几次，我早已熟记于心了。”

青乔在后一惊，才明了，刚才应是他中了那二人故布之景，自己着了道，但幻境之中，自己却是丝毫不知情，任人宰割，幸亏两人无意伤人，他才苟得性命。

劫后余生，青乔连忙御剑匆匆西去，一路祷念：“断梦离席、断梦离席……”生怕再着了他人的道。

……

酉初，大暮既定，天色快暗了。

陆之从床上爬起，这觉睡的，都快日暮了，肚子饿的有些难受，喊了两句“胡萌”，无人应答，才想起对方已被挂在肉架上。

他打了哈气，披起衣服下床，朝那个带了“每日早起”帽子的白无常拱了拱手，出了屋门，进了远中，他本想进厨房的，可在院里听见了柴门外的拍门声，像跟暮鼓似的。

“来了！”陆之高声答。

开门一看，拍门的正是张凡，门外不光是他，还有赤脚医生和他的童子，这俩倒是陌生，应不是镇上的，陆之并不熟识。

张凡见门开，上下扫了眼，“陆哥，你怎么现在才起来？我都还去桥头找了，都没见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他手里提溜了块大肉和一篮子瓜果。

陆之不知其来意，只道：“昨天，我那侄子不是病了？我连夜把她送到大夫处了，熬了个通宵晚上没睡，这白日拿来补觉喃！你来作甚？对了，这二位是……”

“没在啊！”张凡隐隐有些失落，但还是把肉菜塞到陆之手里，“娘说昨日陆家小子在她家出了事，甚是对不住，让我来探望。门口这两位应是客人，我也不认识，过来时恰好遇见，他们在门口已经等了半日了。”

“客人？”陆之笑而不，他鼻子灵，就算睡醒了有些涩，也闻到大股河鲜的味道，这两河鲜怕不也是来寻胡萌的，“敢问二位……”

陆之还没说完，那童子便答：“师傅，那屋里的腊肉香气，我老远就闻见了，看看我们能否找这猎户买一些。”说了，居然还真在嘴间都淌起些口水。

陆之家院子是篱笆墙，虽是把外人隔在外，但里面的事儿也能看个通透。

童子言，却见老医摆手，示意别扰了他人。

陆之耸肩，看到张凡，“李大娘的意思我知道了，我那侄子的事儿还真怨不得他人，倒是给你们家添了麻烦，这些果肉就收下了，回去让你娘安心，我那侄儿没事。”凡人不见妖，便是对其最好的庇护，陆之不能把张凡家给牵连进这事儿，又道：“他们不过就买腌物的山客，小凡我要待客，你就先回去吧！”

张凡明显轻松了些，“那下次他来，你定要叫我！”都骗他说了，胡萌是男孩了，张凡还是要知难而上。

陆之无奈点头，任由张凡扭身离开。

等那孩子过了街角，陆之视线才落向面前二位，他开了门扉，道：“先生想买什么东西？进屋说吧！”

老医拱手，“多是叨扰！在下墨玄，这位是门下童子，屠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