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3）

我终究是要离家要近一些。”

“就这么想回去？即便你已经为大佛所恶。”陆之好久未见如此有意思的人了。

“是想，也是怕。”话题说开了，李启神色也松了不少，“我自知岁月无多，生平所为，定是入不了佛国。入不了佛国，死后，这魂便要去九幽，李某一身孽障无数，纵然平生未沾半点血腥，但在那十帅殿中，免不了打下十八地狱的判罚。”

这段听着，李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他话锋一转，“李某乡里人说了，如果是离家近点儿，那地府中的刑官就是本地之人，手上自然要轻不少。”

陆之忍住，没笑了声，“这可挺有意思的。”他还没听说过，鬼差还能走后门儿的，“你可知……”

话已是在嘴里，可又想了想，陆之终是没有说出口，此刻说与不说已是一样，倒不如让这李启快活些。

“有意思！”陆之贺掌，又起身拍了拍衣裤尘土，和那呈汤人眼神对上，想必她也听得开心，“姐姐，这家伙阳寿还有多少？”

呈汤人细手一抬，一滴汤水砸在桥面，幻化做那黑无常，只见这黑无常的帽上，写有四字，不足一年。

那李启面色一白，陆之再拱手，“此去，过大昊，翻大昆，进了大宛还要走段路，这时间，怕是不足了，可否……”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黑无常换了顶新帽，上写四字，一年半载。

陆之算了算，“这应是能走回去了。”

李启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逆天改命、平增阳寿，连忙跪地叩首，可这额头刚一触桥面，只剩耳边一声淡笑，周遭一切，片刻之后便化成了云烟。

“让他走，哈哈！”

李启忙叫，“仙长，仙长！”可什么也抓不住了。

云烟散尽，李启看自己竟在河岸一树下，睡眼惺忪，大呼而醒，好似刚才之事不过是黄粱一梦。

……

狐妹子奉了陆之的命，赶桥头把这些人给劝回去，却见此事，并没有多少人在水里，倒是有几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占了游龙桥。

细细一看，老张居然就在其中。

他们面色惨白的很，身子佝偻的很，明明前些日子才见了这家伙，这几日不见，又好似消瘦了许多。

“道法三清，以观世微。”闻言望去，只见，老张左手无名与拇指互掐，右手舞一竹剑，口中念念，“请天地之水灵，洞察万物之所。”

这是《御灵决》里的架势。

狐妹子自然是不认得，可它嗅到了空中灵的气味，“他怎么会的？”她扣了扣头皮，周围镇民围满了桥头桥尾，遥遥看着，也不靠近，狐妹子也凑了上去。

蓦然，平静水面居然泛起了波澜，先是几滴逆空而起，“水龙起！”老张大喝。

片刻，河面无风起浪，水柱在空中蜿蜒，似要成龙成凤，一晃眼，就凝了形，周围人拍手叫好，狐妹子却有些古怪，应是施术者修行不到位，这唤出来的水龙，无磷无须无爪，就整个一条活泥鳅。

虽说道法疵了些，但却让这些凡人观了，欣喜不已。

“老张他们得了仙道。”

“果然他们是被仙师看重。”

旁人赞美之言不绝于耳，倒是人群中的李大娘和张凡，面色上有些难看。

他们不关心这些仙法，张凡小声问道，“爹爹是不是病了？你看，他腿都在抖。”

“应只是有些乏力，这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明天我们去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郡里，找那个给害人法门的狗屁仙长。”

无人理会这二人言，只见水泥鳅彻底成了形，老张袖子一抖，祭出块碎布，手势翻转，道：“去，寻他。”

水泥鳅将布料一口裹住，像条老狗，脱了三川河，匆匆往下游密林奔去。

“跟去了”，镇长先是指挥了几个家伙，随后又令身后人抬上了轿子。说是轿子，可实际却简陋的很，几根竹竿上绑了张凳子，前后有人抬。

老张他们也是领情，笑着做了上去。

这乡土路本就不平，人也抬过轿，那个轿上的颠簸可想而知，要不是饿了几日，这不出几步，饭都能抖出来，简直活受罪。

不过，肉体和精神的观感往往是不同步的，老张几人正春风得意地享受，毕竟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了，啥时候能有这待遇，二抬大轿，前簇后拥。

一群人在林子里喧闹，惊了雏鸟，扰了春虫。

水泥鳅在空中领路，可惜老张唤出来并不机灵，在林子里盘旋了好一阵，找了几个圈，走后把抬轿人脚都走酸了，才看到失踪的李启。

李启的样子有些落魄，应是落了水，被冲的这里的，见镇里人居然都跑来寻他，还叫上了几个会法术的仙长，更是激动得不行。

找到人，春集这小插曲算是结了，众人便说笑，便走上了会镇子的路。

“嘿！张半仙，开把你神通收了。”

这人是对老张说的，众人顺着他视线望去，只见天空这水泥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