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3）

不放心，“你也不必这么伤心，过些日子，我弄个和这家伙长得一样的白无常去你家就好，你不是喜欢小狐狸，白无常也可以是带尾巴的小狐娘。而且你为什么会伤心？你不是一直都将它当做一个工具吗？”

陆之只笑，没回话。

“起初我还不怎么明白，后来你带这小狐狸出入鬼市的时候，我就懂了。你在用它，它不过是你观测九幽的一个工具而已，现在只是工具坏了而，坏了，换一个新的就是了。”呈汤人之意，虽是这番道理，但口中之词寒到彻骨。

陆之点头承认，但也摇头否认。

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这最开始收下胡萌的时候，一是想家里多口人，二是想借用她去测测九幽之事，有喜欢，但也有利用，呈汤人口中说的，他确实不应该辩驳什么，但现在，他的看法更加偏向于前者。

“小狐狸的这事儿本就不能长久，到了现在，我也回天乏术。”呈汤人从黑锅中盛了一碗汤水，又从钱袋里掏出了几枚钱币，“拿着。”

“这钱？”陆之不解。

“昨日你和这小狐狸，度了九幽诸多孤魂，也算是帮九幽减轻了些许压力，这是那冥河上的王八赏的。”呈汤人把汤碗凑近了些，“至于这汤，清的很，把它干了，就都忘了。”

至于愧疚，或是喜欢，若是不记得自然都没有。

陆之眉目低垂，短短退了步，拒绝了这份好意，他把胡萌背在自己肩上，恭敬稽首，一句话把这事儿给岔开了，“姐姐，今日来我还有一事，昨天我看了日头，再过不久，就是辰月丁丑日了，今年的事儿应该可以开始了。”

辰月丁丑，也就是四月初。

四月是个好日子，每日的雨都是在夜里，辰时阳起，天空晴朗万物大盛；午时之后，昊日灼烧天暖意融冬；带众人都须入梦，一席晚雨又会多添加几分凉意。

呈汤人算算日子，“也是，今年这事儿得提前开始布置吧！希望接下来忙些日子，你可以忘了这个过客。”

说罢！

两人似乎不再纠结小狐狸的事儿了，呈汤人退到黑锅边，手中汤勺砸在锅壁上，如闷雷涌响，煌煌九幽都听见了这声音。

“查生。”她口中轻语两字。

言出法随。

这刻，无论是那鬼市中煌煌诸魂、酆都中巡街鬼查、还是十帅殿店中高坐判断，先是闻了闷雷涌响，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扭身望向此方，恭敬稽首，随后又听了两字，“查生”，他们也纷纷附和。

“查生！”

“查生！”万鬼嘶嚎。

……

九幽查生，这事儿一年一次的，一般在辰月丁丑，也就是大秦年历的四月初，这也就是大秦人说的鬼节。

这节日不是用来欢庆的，而是九幽会在这段时间，向阳间官吏索要一年之中，各地去年人口的出生详录，为九幽记。

这事儿，是地衹东岳大圣定下的规矩，其目的用于监察轮回，查众生循环可能。

大概是千年前，这事儿就渐渐失去了意义，因为九幽收的是天下人魂，而查生只能查大秦之事，两者之数不可能对上，这事儿就变得可有可无了，九幽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可是，十二年前，陆守那事儿后，地衹东岳大圣重新要求开始查此事，而且具体事宜，全权交给陆之负责，对外面的解释是，岁月变迁，要加强九幽对凡间的影响。

至于真是目的，一是给陆之一封差事，让他不要过于有些陆守之事；二是给对方留个念想，万一陆守轮回转生，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

小洼镇，镇长家

卯初，天色大黯，鸡舍鸡鸣，扰醒了睡梦镇长。

镇长姓周名木，本是王都的小管，在去年犯了错，被发配到了这偏远地儿，这事儿他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心里一直盘算今年科考定要拿到个不错的成绩，再考试考回王都去。

为此，他昨日还给自己规定，说要闻鸡起舞，早晨鸡鸣三声就开始读书。

“喔！”

“喔！”

“喔！”

鸡叫三声老。

“管家，管家。”周镇长在被子里像只蠕虫。

府里的下人有两位，两班倒，又是仆从、又是管家，他算是老手了了，前前任县衙老爷的在时，他们就在府里当值，混到现在，快二十年了。

这听到屋子里老爷吆喝，管家不慌不忙应道，“老爷可是要的早读？我这就去备上灯油。”毕竟此刻天色还没亮。

此刻，周镇长没从被子里爬出来，“去把那只叫唤的鸡给杀了。”

管家一愣，“这，大人不是昨日才说，要买只早叫的鸡，用来督促自己读书。”

周镇长不耐烦，“去不去？”

管家自然不敢违反自家老爷的话，“在下这就去。”

“等等！”屋子里又传来声音，“把等会卯正叫的鸡也一并宰了。”

“是！”管家答，心里也吐槽，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