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是书，这倒合陆之的脾气。

搞半天，这家伙先去了张凡家，摸清陆之底细，比如喜欢什么？平日对于又是什么态度？这么认真，怕不是想收张凡为徒是假，心念攀谈陆之是真。

“请进。”陆之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但也没将其拒之门外。

“叨扰了。”魏天风拱手喜笑。

陆之侧身，把对方邀到了书房，然后在厨房的火上煮上了茶。

魏天风进门前，早已瞧了半天门前的对联，只觉得颇是有意思，待到进了屋子，瞧见书房中的块“大道至简”的牌子，没有山羊胡，只能摸了摸自己下巴三层肉，点头称妙，但也不露声色。

这些字，本就是凡文俗语，但字中意义，像是敛了不少灵气，格外传神。念头至此，他却身不由己地翻开了案牍上的书页，读了起来。

“道长可是喜欢这些东西。”陆之端了两杯热茶，递到他的面前。

魏天风急忙把书放下，一脸歉意，“甚是对不住，这些东西放着，就想看看，恕在下冒昧了。”观他人之法，这事儿可大可小，或是成道门死敌，又或是一笑而过，都有可能，想到此处，他不由紧张了些。

陆之摆手，说此举无事，“不知魏道长来此何事？”

魏天风一顿，也没想对方如此开门见山，索性也不绕弯子，“不知这二十三明月桥，可曾入过先生眼。”

二十三明月桥，除了鬼市的一家老店，在阳间也有不少分店。凡人看着，只以为做些酒肉饭食的生意，其实不然，在修道的圈子里，不少人都明白，这家店的主要的业务是通九幽、知生死、还有贩卖部分情报。

陆之笑问，“可是老板姓嫖的那家。”

“自然是，自然是。”魏天风一喜，“在下也没什么要求，想让先生搭个线，联系一下这位老板，见个面就好。”

其实，编了这么多借口，魏天风无非是想在陆之面前混个眼熟。

要和大人物混熟，是有技巧的，其中，最方便的无非是交易人情。

若是弱小一方，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赠于对方，让对方亏欠自己，自然是最好的一条路。

次一点，弱小一方若是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还不如反其道行之，求对方帮自己一个小忙。对大人物来说，这只是点头之举，答不答应，无太大区别；对小人物来说，自己欠了对方人情，两者间已经有了关系。

陆之应，“这事儿倒也不难，不过，道长是否可帮我一个忙？”他也不想呈什么请。

“先生尽管吩咐。”魏天风也明白对方意思。

“不是什么大事儿，磨墨而已。”陆之看上了案牍上的砚。

“先生可是要写什么？”魏天风一愣

陆之将手往天琼一指，“它！”

魏天风笑，“屋顶，不，您是指天！”

“你怎么看？”陆之问。

“大道无私，天亦自然。”魏天风答。

“我还以为你在给我讲笑话。”陆之笑出了声，“我叔叔说过，它就是个闺房里的小姑娘，别人看上她一样，她就羞红了脸，降雷罚人。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而是因为，这小姑娘脸上遍布脓疮。”

魏天风一愣，这比喻弄得他猝不及防，“先生可不要妄语。”他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研墨吧！”陆之言出。

魏天风犹豫了片刻，还是动手研墨，口中劝道：“修行就本应顺天而行，怎么可能逆天行事，如这般做了，那边是魔，不是仙。”

他之所以这样选，一是不想放弃一苇道门和九幽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二是，他并不认为，天会和他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话说这世上，最为逆天的，也不过是于圣者同样尊位的大魔。

陆之铺开宣纸，屏气凝神。

他穿越而来，自然是早熟，为了今日之事，他已经布局了十二年。

其实早些年就可以动笔了，但自己没那决心，害怕失败，不过如今，时间不等人，他也是退无可退，硬着头皮也必须上。

他从案牍上，拿起那一空白的书册，在扉页写了三个大字——九幽注。

魏天风看见了，只问：“先生可是要写与九幽有关的秘闻。”

陆之不答，而是说起当年，“十二年前，我叔叔陆之故亡，地衹东岳大圣重启九幽查生之势，先生可知？”

“知道些许秘闻。”魏天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陆之又说：“大圣将这此事统管交给了我，不为其他，只是想让我谋些阴间的功绩，等到阳寿散尽，入九幽谋上一官半职。此差事并无实权，不过确实让我接触到了些，与人间传说规矩，有出入的秘闻，随后心中便生了这想法，今日撰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