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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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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地面如同一张垫子,将马库斯和安提纳斯接住。两人没入地下,又被“泥土”吐出。
鼻青脸肿的安提纳斯奋力伸出手,推向马库斯的前胸。但马库斯手臂修长,铁手扼住他的颈部,犹如钳子般死活不放。他的手掌距马库斯近吋许,却始终无法触及。他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挣扎愈发无力,视线也愈发昏暗。
“该死的!”安提纳斯骂道,“你再……”他几乎挤出了肺里最后的空气。“快中止仪式,这样下去……你的爱人,也完蛋了!”
他尽力使马库斯动摇,但奥雷里奥稍后落在近旁,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奢望:“放任他,我们都会完蛋。”
“我知道!”马库斯凶狠地叫道,“在仪式结束前,我……绝不放手!”几乎在同一时刻,鲜血正顺着他的手臂滴落,流到安提纳斯的脸上。他表情狰狞,五官几乎挤到一起。
奥雷里奥站在一旁,心知同伴已竭尽全力。马库斯仅剩的一条肢体,如今也岌岌可危。马库斯还能坚持多久?想到这里,他的心脏近乎抽搐,驱动全身的血液流转。魔力渗入血管,他全身近乎在燃烧。“一定要撑住,朋友。”他在心中祈祷,但第二手准备岂可疏忽?
他端起一枚火球,将它对准了马库斯的背部。“我不会手下留情。”他低声道,“如果需要我接手,我就……”
“放任那个伪神……你们才会真的完蛋!”安提纳斯继续苍白地反驳。
“放任?”奥雷里奥冷笑,“我们会感谢你的仪式,你帮了我们大忙!你渴求的力量,仍然会属于你,但……”
“看着我,马库斯!快想起来,我们二十九个人,当日许下的誓言!结束伪神的暴政,还世界以自由!别忘了……”
“闭嘴!你有什么脸面提起‘自由’二字!”马库斯嘶哑地大喝,随即将一口鲜血,呕到安提纳斯脸上。
与其说是他有意如此侮辱对方,倒不如说他的身体已在崩溃。“我快死了,但是……一定在你之后,安提纳斯!”他在最后一个名字中,倾尽了全部的力气,随后又吐出四五口鲜血。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在他的眼里,安提纳斯的周身,已泛起幽暗的蓝光。
仪式快要完成了!奥雷里奥心知肚明,他大声喝道:“马库斯,让开!”他的声音转眼就被更嘈杂的响动覆盖。上空传来胜过百万人一同咆哮的响动,他仰头所见的,像是一阵倾盆的大雨。
那是货真价实的水,在这个世界中本不存在的物质,现在正因仪式而洒落。“大雨”只是前锋而已,还有更多的液体在半空中,向地面飞快地坠落。相当于一颗星球的水量,现在均悬在他们的头上。
在水幕之后,又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上升的火元素,或许如千百颗太阳般明亮而灼热。
奥雷里奥短暂地思索,浑身已被“雨水”浸透,掌上的火球即刻凄惨地熄灭。他无处可逃,更何况……
“走了,马库斯!”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流,再度出声呼喊,但得到的回应却只是狂笑。
“我们赢了,奥雷里奥?马尔加诺!”马库斯说着,回头给了同伴一个不能更丑陋和恐怖的笑容。他脸上每个孔洞都在出血,天降的水流竟无法冲刷干净。那张狰狞而染血的脸孔,比最残暴的野兽,还要更加瘆人。
奥雷里奥偏过头,又大声喝令:“快走!别淹死在这里。”
“我是不会淹死的,在洪水淹没我之前,我……”马库斯边说着,边呕着血。他已经奄奄一息,臂上的力量正迅速消散。
安提纳斯挣脱了拘束,翻滚半周后艰难挺着脖子。地上已积了吋许深的水,他若不如此动作,就会溺死在积水中。“蠢蛋!”他大骂着,“你们毁了一切!你把你那条贱命,就用来做这个吗!”他向马库斯吐着口水。“卑劣的杂种!我早该把你……”
奥雷里奥望着马库斯渐渐凝固的笑颜,再听见安提纳斯的唾骂,怒火顿时涌上心头。雨水绝无法浇灭这种火焰。
他一把掣住安提纳斯的后领,单手将那个巨汉提起,反复向地面上砸着。地上的水花飞溅,安提纳斯一再弹起。
“你给我闭嘴,混账东西!”奥雷里奥嘶吼着,喉咙很快就泛起鲜血味。但这点小伤,又算得什么?“纯血的、混血的,又有什么区别?你的血统比我们高贵在哪里?”
“任何地方!”安提纳斯答道,“我会怀着荣耀而死!但你们能做到什么?你们的联系是那么的松散!你们凭什么维系你们的团结?不把全部灵魂赌上,如何与伪神决战?短视的凡人!你们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你应该服从于我们,加入我们的事业。”
他凄惨地一笑。“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好好欣赏吧,世界如何在你眼前毁灭。破灭的意识和灵魂,是不会感到悔恨的!”
“我们不会悔恨!我们因对自由的渴望而结合,我们没有征服和支配的野心,有的只有活下去的意志!”
“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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