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旧事染霜寒（2/2）

度，我对靖武此人还颇有了些改观，可此时我却只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禽兽不如。

这一切的灾祸，几乎全是由他一手造成，他战功赫赫的威名下，不知隐藏着多少鲜血与杀戮。

我一时气急，便道：“这靖武老儿竟如此丧心病狂，待我回到了天庭，定要在天帝面前参他一本！”

却只见清灵子摇了摇头道：“此事即便告诉了天帝，也是无济于事。靖武毕竟战功赫赫，天帝又岂会为了小小雪妖一族，重罚于他？”

“那你们日后便只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苟且余生了？”

我正愤愤替他们打着不平，便只听到一旁的秦昇问道：“你们可是想用上次的法子？”

清灵子点了点头，看向我道：“如今靖武已将这极北方圆十里之地设下结界，只天庭之人可以进出，而我族之人，却只可进，而不可出，被困在其中。这里虽还算安全，可一应物资皆已匮乏，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们逃出结界，另寻出路？”我问道。

清灵子答是，道结界强大，且与妖力相斥，他们无法破解，当时也曾有问过秦昇，可他一人之力，恐不能破。唯有共我二人联手，方能有望。

我看了看秦昇，又好好思索了一番，满怀歉意地望向清灵子：“若要说我以前可能还勉强能行，可我刚刚受过两次伤，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即便加上可我一个，恐怕也不算稳妥。”

清灵子听完便面露出难色，只道这当如何是好。

此时我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赶紧说了出来。

“不如让玄奕也一起，他的修为远在我与秦昇之上，有他助力，定能一举成功！”

我本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却只见秦昇突然将我拉到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小族长和清灵子，开口问他们可否暂且回避一下。

清灵子很是配合地领着小族长进了内室，秦昇便突然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大仙，你可万万不能将此事告知玄奕神君啊！”

我疑惑不解，问他何故。

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对我说道：“我师父，还有苜苜的事，靖武他全都知道。”

我一听此话，便大吃一惊，急忙问：“他怎么会知道？”

他只道他于靖武身边也呆了有些时日，也知道了他许多秘密。

原来，靖武在天地人三界皆多有眼线，我二闯地府，几番偷下凡间，甚至是鸢儿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未有上报天帝。

“大抵是为了日后有你与神君的把柄在手，好相挟于你。”秦昇猜测道。

我觉得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像今日这般，若是他手中毫无我的把柄，我便完全可将他的那些破事儿全都抖露出去，就算天帝不重罚他，他也会落得个名声扫地，恶名昭彰。

可若是他知道了这些事情，便可以以此来要挟我。

倒不是说我怕被天帝天后知道了这些事情，受到惩罚，只是若这些事暴露了，那么秦昇的师父，苜苜，还有鸢儿，只怕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我又问秦昇为何此时只不能告诉玄奕？

秦昇长叹了一口气，问我：“大仙你当真不明白吗？”

我摇头不解。

他便与我解释道：“如今大仙知道了此事，却不能向天帝揭发，心中是做何感想？”

“憋屈。”我答。

“神君是什么性子，大仙应当比我清楚得多，若此事只得烂在心底，可怒而不可言，又何必要再多一人苦恼呢？”

我听了他的话，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样做，是否对他太不公平，对雪妖一族又太不公平？我甚至想，若是我告诉了玄奕，依他的性子这样闹上一闹，是不是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若是那样，只怕苜苜他们便要遭殃了。

我十分纠结，将我的想法同秦昇说了一遍，只道我从前从不做这些隐瞒真相，有违公正之事的，如今却要为了这许多的顾虑，而包庇纵容，实在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得紧。

秦昇却道世事便是如此，你若无牵无挂，自然可以遵循本心。可若你心中有了一个情字，你便再无法做到无愧于己了。

我听他的话，竟觉得如此熟悉，仔细一想，才想起竟是清灵子也同我说过类似的话。

是啊，人总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一些错事。

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我权衡之下，最终还是觉得他说得很是在理。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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