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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八章 破碎(2/3)
…啊啊啊啊啊——!”
从意识海深处传来了嘶吼的声响,可海中没有声响,那声音仅仅是在传递了片刻之后就消散无踪。
他疼痛。
他疼痛。
他疼痛着。
所有碎片顷刻涌进了脑海,宛如并不齿合的齿轮,咬在一起嘎嘎作响。
言雨跪在了地上,漆黑的海水一瞬间将他淹没。
他看见了更多,所有的神经被画面充斥,强硬地扩张着,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塞满了,把所有痛苦与快乐都推到了一边。
“咔哒”。
宝石彻底地破碎,它的所有碎片变幻成了一个个画面,在他面前,反复地放映。
……他看见自己正拿着一封信,辞退信,荒谬可笑的理由用白纸黑字书写。
荒谬得让他发出了笑声,却在笑的同时听见了什么清脆作响,瞬间崩裂。
……他看见了年轻的女性被彻底开膛破肚,鲜血满室,内脏被取走了,据说被烧烤后吃下。
第二天的报纸上满是她的照片,支离破碎的、被开肠破肚的,血不断在流,她同样可笑的伪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看见模糊的梦境,在摇曳的精神中变得越发不确定,没有来头,没有意义。
威廉担忧地握着他的手问他怎么了,却最终被他甩开。
……他看见、黑色。
他不断地向下沉去、沉去、沉去……
威廉拥抱着他。
既沉向幽冥深处。
又沉向意识海深处。
光,逐渐退去。
他的所有一切都被塞满,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梦外的言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吞入了意识海的海水,又将它们从肚子里呕出。
大脑浑浑噩噩,被各种各样的记忆和情感填满身体,不断下沉、下沉、下沉……
此时此刻,言雨的梦中。
徐莫已经彻底无法维持自己的意志。
就算有着再强的战意,身体终究还是到了极限。
——貘终究有底线,更何况他已经不再与意识海的相连,没有任何力量可给予他支持。
他用所有的力量维持着梦的核心。
……只要这里不被破坏的话。
仅存的意志与希望都被寄托在了这个上面,连他自己也知道可能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但除了相信,没有他法。
放弃了希望才是真的失败。
“值得吗?”一直貘忽然降落在了近处,青色的眼眸凝视着他。
只要她的一击……就能够破坏这个已经脆弱不堪的屏障……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然而在这个瞬间,徐莫仍然勾了勾唇角,笑了,“——这是我的选择。”
“是吗。”她闭上眼睛,举剑——
“不可以!”
清脆的喝声忽然降临了梦中,徐莫和那只貘都是一惊,下一秒无数蝴蝶忽地就向上飞起、冲进了两人之间!
“什么……?!”貘飞快地后退,手中的剑渲开了一片青色,将红色的蝴蝶从中断开。
而终于得到喘息机会的徐莫再度站起身,手中镰刀再度被握紧,他抬起头,望向梦中的天空。
除了正被他的青色保卫的区域外,红色的蝴蝶已经布满了梦里的天空,红色的鳞粉从它们的翅膀间落下,仿佛梦里下了场红色的雪。
——他见过那样红色的蝴蝶。
当言雨被火魔女攻击时,这样的蝴蝶曾经引导他前往那个梦境……
“我不会让你破坏这里的!”
那声音再度传来,红色蝴蝶在半空中逐渐聚集在了一起,然后、成为了实体。
……那是一位少女。
她娇小的身体被红色的蝴蝶覆盖与围绕,她的眼中有与她的外貌完全不符的坚定光芒。
章诗翎。
“有我在……你们休想接近半步!”
“啧,新的魇吗……!”
那只貘已经退得足够远了,意志正在渲染着梦境,创造出一片狭小的空降隔绝了所有蝴蝶。
蝴蝶们纷纷振翅撞在那片无形的壁垒上,粉身碎骨而后带出一抹红光。
“不要追得太深!”徐莫抬头向章诗翎喊道。
蝴蝶稍稍散开了一点,章诗翎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也在保护这个梦境吗?”她问徐莫。
“……嗯。”
“真奇怪,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
“那还真是抱歉啊。”徐莫咧了咧嘴,没再开口。
现在能少说一句就是一句。
当务之急是这些家伙——”
貘手中的长剑已经舞出了绚丽的舞蹈,红色的蝴蝶被切成两半,美丽的翅膀片片落下,化成了红色的粉芥。
章诗翎紧张了起来,新生的魇,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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