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林中栖地瘴刺之毒（2/2）

用的银针，便轻轻地扶起她，谁料本已破败的衣衫，便顺着滑落了下来。滕文渊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取了针囊，慌忙将她放下。

打开针囊，一枚玉佩跃入他的眼中。圆润的玉佩置在掌中，还留着她的体温，滕文渊望着昏迷中的月汐，心中说不清的悲喜：“汐儿，原来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吗……”

执起银针，滕文渊成了最细致的绣工，一针一针，仔细轻柔地挑出瘴木刺……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将伤口都清理包扎好了。

为月汐盖上外衫，滕文渊缓缓地在床前坐下，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仿似看也看不够。半晌，他方回过神来，将血玉佩放在了她的枕边。

“汐儿，第一次相遇，便再也无法忘记你。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你叫我如何还能放下？汐儿，别再从我的身边逃开，别再对我视而不见？让我守候在你身旁，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月汐轻轻地呻吟起来。

滕文渊惊了惊，立马上前焦急地唤道：“汐儿，汐儿，你醒了？”

“痛，痛……”

“痛？哪里痛？”

“全身——好痛……”月汐喃喃应道。

滕文渊见她痛得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地抓着床沿，不禁心都揪了起来。

“伤口都已经清理了，为何还会这样？”束手无策的滕文渊真是宁愿躺在床上受苦的是自己。

“汐儿，我不懂医，你快告诉我，如何能够止痛，身上的伤哪里出了问题？”

“嗯……”

“汐儿，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汐儿——”

滕文渊焦急地唤着月汐，可她依旧只是梦呓般地呻吟，怎么也醒不过来。

滕文渊急疯了，“咚”的一声，连门都忘了敲，一下闯进了老妪的屋内。

“前辈，师妹痛得晕过去了，前辈可知缘由，可有止痛的法子？”

“瘴木刺有毒——”老妪依旧是不急不缓。

“可毒刺都已经清除干净了，为何还会如此？”

“毒刺虽除，刺上之毒已附于皮肉……”老妪望了滕文渊一眼，“你的手也是在瘴林弄伤的吗？”

“嗯？”

顺着老妪的目光低头望去，滕文渊方想起自己在瘴林砸了一拳，弄伤了手，便点了点头。

“难道你没有觉得疼痛吗？”

“啊？啊！”经她一提醒，滕文渊方觉得手背有如被钢针狠狠扎下，刺痛直达心底。之前，心思都放在月汐身上，只是不觉，而如今，竟是难耐。

老妪见状，了然一笑，淡淡道：“瘴毒入肤不解，疼痛难忍，并及皮肤溃烂，伤口不愈，叫人痛不欲生，折磨至死……”

滕文渊一听，顿时额上冷汗涔涔。

“前辈，可有解毒之药？”

“没有。”

滕文渊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不过——”

似是见到一缕曙光，滕文渊激动得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下，握住老妪的手，恳求道：“前辈，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求救汐儿一命！”

老妪推开了滕文渊的手，不慌不忙地继续手中的活计：“我并没有解药，不过，常言道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毒物生长之处，或许有相克之物。”

“前辈的意思是，瘴林之中有克制瘴毒的药？”

“你自己斟酌吧，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相生相克，相生相克……”滕文渊立在月汐床前喃喃自语，“瘴林之中有解药。可是，会是什么样子？该如何辨别……汐儿，你快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办？”

滕文渊轻轻闭目，一滴眼泪毫无声息地落下：“汐儿，我如此无用，你又何必舍命救我。”

片刻，他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抹去落在月汐额头的那滴泪水，替她抚平紧锁的眉头，轻声许诺：“汐儿，因为我的无能，一次又一次让你陷入险境。可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损伤！你等我，等我寻回解药！”

说罢，滕文渊拿起桌上的火折子、蜂翼剑，回头深深地望了月汐一眼，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