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冤家路窄乾坤银杖（2/3）

一杖内力浑厚，带起刺耳的啸声，若是击中，只怕一只手不残即废。右遥吃了一惊，顾不上地上的二人，急速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攻击。

一人落在滕文渊与月汐身前，银杖在手，指向右遥！

月汐见了，忍不住惊喜地叫了一声：“婆婆！”

“什么人！”右遥怪声怪气地问道。

“你没资格知道！”话音落下，慕容沅的银杖已经向他的肋下点了过去。

“嘎嘎嘎”右遥身形一晃，欺身向前，双掌分击慕容沅的前胸与腰下……

“好！近身已克其长！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乾坤杖的威力！”

说罢，慕容沅手掌一挫，乾坤杖借势向上滑动，旋即，她一把握住了银杖的中部，舞出一团银光，带起阵阵的风声，将右遥团团笼罩其间。

此时，月汐已经将滕文渊扶起，退至一旁。瞧着慕容沅与右遥杖来拳往，二人看得眼都直了。此刻的慕容沅哪还有半点龙钟之态，身形敏捷，如蛟龙出海，又若孤鹜冲天，一枝银杖舞得只见银光，不见人影……

“是不是我眼花了？”月汐忍不住喃喃自语，“我好像见到光影之中有剑影？”

“你没看错。可除了剑，还有锤。”滕文渊回道，“慕容世家的乾坤杖只曾听闻，今日方有幸亲眼见识。据说银杖乃中空，内藏宝剑，按动机括即从杖尾伸出，杖头却为铁砂灌注。杖尾剑乃轻刃，而柱头却为重锤。慕容世家的乾坤杖法变化多端，可远攻亦可近击，既轻灵而又威力猛烈，今日一见，果然……”

滕文渊断断续续地道来，月汐在专注的观战中有些后知后觉。直至听见他压抑的粗喘，方醒悟过来。她回眸一看，只见滕文渊额上冷汗涔涔，脸色煞白。

“呆子，你的伤——”

月汐急忙掀开他的衣服，见他后背中了三枚铁针。两枚在右肩与臂上，一枚在背门……

“呯”的一声巨响，二人吃了一惊，抬头一望，只见右遥抚着前胸，站立不稳，踉跄着倒退不止。而慕容沅右手握着乾坤杖，杖头正对着右遥的方向……

右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而后面色一变，“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只顿了一顿，他便转身疾驰，瞬间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慕容沅放下乾坤杖，方才的神采也随之消失了，又成了一个微弓着身子，拄着拐杖，年迈的老妪。

“丫头。”

“婆婆——”

“当年是我，是我逼你爹娘当天发誓，不解开麒麟剑的秘密，栖谷与高大哥的秘密便不能透露半句。他们因麒麟剑而丧命，我欠他们一个情，今日便还给你。日后各不相欠，再无瓜葛。”

“婆婆——”这番话叫月汐伤感，一时难以言语。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滕文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行礼谢道。

“那人中了我一杖，受了内伤，一个月内无法运功。日后，你们自己多加小心。我走了。”

“婆婆——”月汐的话音仍未落下，慕容沅已经几个纵身，消失在下山的山道上……

“啊——”滕文渊轻轻地呻吟了一声，颓然地跌了下去。月汐闻声方回过神来，连忙扶他坐下。右遥功力非凡，三枚细小的铁针，几乎全没入了滕文渊厚实的肌肉之中。伤口周围大片的肌肤已然变成了黑色。

“你忍着点。”

月汐用两指轻轻捏住铁针的尾部，试图拔出铁针。可针尾露出的部分太短，根本用不上力，针未拔出，滕文渊已痛得一阵痉挛，倒吸凉气。见到他痛苦的模样，月汐是既心急又心痛。这一次他身中剧毒，完全是她造的孽，这如何不叫她愧疚难当？泪水不经意间溢满了眼眸。

用柳叶刀在伤口处划开一个小口子，黑色的血液便缓缓地流了下来。她拭净了污血，用银针将入体的铁针挑了出来，边为他包扎伤口，边抽抽噎噎地说道：“高前辈因为一点私心，却让歹人钻了空子，害得自己半生凄凉，有冤难诉；而我——暗算不成，却害你受苦。俗话说得对，‘因果有报应’，‘害人终害己’……”顿了顿，她又语气坚定地立誓：“我发誓，我林月汐今生此世，再也不会用毒！”

滕文渊整个后背，不，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敲断了般疼痛，便是连柳叶刀割在身上都几乎没有感觉。然而当他听到月汐的自言自语时，还是忍不住笑了：“聪明如斯的汐儿，还是会说出如此不伦不类的话。高前辈的不幸是因为错信奸人，又如何能算‘报应’？而她这话里，又是谁害了‘人’，又害了哪个‘己’？莫不是她觉得我受的苦是她的报应吧。呵呵——”可往往善恶只在一念间，月汐能如此想，让他甚为宽慰。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可脸上依然挂着释然的微笑……

包扎好伤口，月汐扶着滕文渊在一个背风的拗口处坐下，暂作休息。

“呆子，你歇会儿，我去采点药。”

“嗯。”

待月汐回来，滕文渊已经靠在石壁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月汐为他敷上解毒药，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