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6.蚀肌疗伤儿女柔肠（3/4）

腐肉、嫩肉却不损伤正常的肌肉。只要蚀去右遥旧患处的腐肉，重新清理伤口，假以时日，便能痊愈了。可断肠草有剧毒，尽管可解，可若过量，对身体的损害还是很大的。为此月汐煞费思量。最后她决定用烈酒混合。烈酒可以增强断肠草的腐蚀性，却可稀释它的毒性。只是如此一来，伤口的灼痛感会强烈百倍。

大半个时辰之后，月汐检查了伤口，发觉情况未尽人意。她语带不忍：“右叔叔，我——还需要再用药液浇洗一次，您得再忍忍。”

右遥呼了口气，侧头望见一旁放着的半壶酒，一把拿了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你痛快点！”

月汐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动作麻利地用药液除去余下的腐肉。

约有一刻钟，这个痛苦的过程终于结束了。月汐便麻利地替右遥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右叔叔。”

“……”

“汐儿有一事想问。”

“说！”

“左爹爹曾经告诉我，当年是您赶回雪峰山报信。在那之前，您见过娘亲。关于青龙帮与娘亲的仇怨，究竟实情如何？”

“圣主所做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我知道。可娘亲为何要血洗青龙帮？原因究竟是什么？”

“管它什么原因，总之青龙帮该死，杀光了也是他们活该。竟然还敢到擎天门告黑状，害你娘被武林追杀，魏乌龟这混蛋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青龙帮老帮主被鞭尸一事，可是娘亲所为？”

“鞭尸？那是便宜他了！若我在场，定将他与那个魏乌龟剁个稀巴烂，喂狗！还容他有命再上擎天门！”

“……”

月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见到右叔叔便可弄清事情真相，可他却对所谓的公义、是非嗤之以鼻，以已为尊。也正是因为他这偏激的性子，麒麟赦令一事月汐不敢对他提起半个字。若他知道了，真不知会不会将武林闹个天翻地覆。

武林浩劫？呵——月汐没那份心思想那么远，只是邀月教众人，便只一人她亦不想再失去了，况且若连右遥都陷入困境，邀月教余下众人连个依靠都没有了……

顿了顿，月汐又道：“右叔叔，我想将邀月教余下二十个教众拜托于你。”

右遥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也寒了半分：“怎么，你身为圣主，就此撒手不管了？”

月汐平静地回道：“右叔叔，我一日为圣主，便终身都是圣主。我从未想过要逃避，只是武艺低微，自保都很勉强。左爹爹，便是因为保护我而丧命的……”说到这里，她眼中一片氤氲，“试问这般无能的我，又如何能保护大家？因而我才想将大家托付于右叔叔，而我——听凭您的差遣。”

右遥半晌没有说话，不管在情感上接不接受，也只得承认月汐说的是事实。而且她对武学没有热情，接触这么久，几乎没见她练过功，真不敢奢望她在武学上会有成就。更要命的是，她心肠太软，不仅感情用事，做事还拖泥带水，当断不断。看她对滕文渊若即若离的态度就知道了。若她只做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倒也能胜任。可是要挑起邀月教的重担……

右遥还在思虑中，月汐已经替他包扎好了。

“右叔叔，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嗯——我估计有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彻底痊愈。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端断肠草解毒的汤药。这毒不能耽搁太久，对身体伤害很大。”说着，月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殿外走去。

“汐儿，等等。”

“嗯？”

“我与左逍的指环是不是在你那？”

“嗯。”月汐从脖子上拉出红绳，上面挂着一个桃核，一对指环。

“你将这对指环给我。”

月汐应了，取下指环交予右遥。

右遥凝视着掌中的一对邀月指环，缓缓说道：“你去给我打一副面具来。”

“嗯？”月汐一脸疑惑。

“我不想让他们见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嗯？”月汐有些反应不过来。

“笨蛋，你让我这副模样怎么去见邀月教众人！”

“哦。”

“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日，我便会护他们的周全。不过，你不要想着就此脱身，你依然要尽圣主的责任！”

“嗯。”月汐含泪一笑。

“只要有我在，定会护你的周全……”月汐又想起了左爹爹，是亲切的左爹爹也好，是口硬心软的右叔叔也好，他们的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善……

见月汐又哭了，右遥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比想象的还要脆弱。

“汐儿，你过来。”

“嗯？”

待月汐走近，右遥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脉门，随之一股强劲的内力直逼而去。

月汐还未及反应，身体已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抗力。可也只是瞬间，她的内力便抵受不住，溃不成军。右遥的内力长驱直入，直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