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5.采花魔盗白衣少年（1/2）

13—05.采花魔盗白衣少年

二十年前，荆湖南路潭州发生了两起令人发指的摧花案。案犯不仅摧花并且杀人，官府缉拿未果，闹得整个潭州人心惶惶。消息传至擎天门，高盟主颁下武林同盟令，命南阳派及百花派联手缉拿凶徒。林岳峰领下师命之后，只身前往，与白素情相约在潭州会合。

林岳峰先到达潭州，便找了家客栈住下，边打探消息边等白素情。这两件案子在潭州传得沸沸扬扬，没多费劲，他便了解了个大概。

待他从街上最大的茶楼里步出，便被街角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抬头望去，只见蓝色“赌坊”的幡子下面，一群路人在围观，当中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林岳峰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走上前去。

老妇人身上的衣衫打满了补丁，一看便知是个穷苦人，只见她颤抖着双手抱住一个人的腿，含泪哀求：“求您放过我儿子，求您放过他吧……”

林岳峰抬眼望去，见是一个尚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明眸皓齿，模样俊俏，穿一身绣金的湖水蓝色长衫，手中执着把纸扇。而身旁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随从，押着一个穿蓝灰色长衫跪在地上的男人，那人身上已见片片青紫。

少年轻垂眼眸，望着跪在地上的老妇，右手拿着纸扇在左掌中轻拍了几下，一脸的无动于衷，缓缓启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这声音好生娇弱，林岳峰不禁轻蹙了眉头，目光也很自然地落到了他的喉间与耳垂上。确实是做了些许伪装，可仔细看，还是能辨出来的。

“女扮男装。也不知是哪户富贵人家的丫头，闲得无聊，欺负穷人找乐子。”他轻哼一声，添了些许不悦。

“我懂，我懂。求少爷先放了明顺。钱，我会想法子还的。”老妇连忙求道。

“道理你懂，可规矩你却好像不太明白。”少年唇角一撇，冷嘲道。

“规，规矩？什么规矩？”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便是规矩。你儿子借了我二十两银子，银子拿来，人你带走。”

“二，二十两！我们家没那么多银子啊。少爷，我一定会想法子还的，求求你，先放了他吧。我，我可以给您干活，挣钱还您。”

“娘，我只借了十两银子。”此时，被按在地上的男子插嘴道。

“嗯？”少年不满地挑了挑眉毛，他的随从见状，又是一拳砸在男子身上，痛得他一声高呼。

“这，这——”老妇人心中不满，却又怕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少年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借据一甩，展开在妇人面前：“老人家，你看清楚了，这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借十两，还二十两。借的时候也与你儿子说清楚了，他心甘情愿签字画押，即便到了官府，也赖不得。”

“娘，娘，钱我只借了不到一天……啊！”男子话音未落又挨了一拳。

“这，这——，公子，能不能少收点，十两银子，我一定会想法子还给您的……”

“不能！”少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接着用纸扇在掌中一拍，唇角一扯，又道，“你——是不是住在城南的张家村？”

“……是。”

“虽然你那破屋值不了两个钱，不过算了，我发发善心，你将房契拿来，我便将这借据还给你。”说着，少年将借据在老妇的面前晃了晃。

“这，我们就剩这间屋子了，若是抵了债，我们母子俩便得露宿街头了。少爷，求你行行好吧。再说，那房子也不止值二十两啊……”

“哼！”少年一声冷笑，朝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的拳头便如雨点般落在男子身上，打得他鬼哭狼嚎。

老妇人见了，扑过去护着儿子，边哭边苦苦哀求。

其实不用多看，林岳峰也猜得到在赌坊门口，多半是讨债引起的纠纷。他自问也非常讨厌赌徒，因为赌博而债台高筑那叫咎由自取，这样的人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可见到老妇的苦况，心中还是觉得不忍。归根到底，赌场与“少年”这样的放贷者才是祸源，赌徒也算是半个受害者吧。

见少年不依不饶，咄咄逼人，林岳峰上前一步，喝道：“莫要欺人太甚！得饶人处且饶人！”

少年扬起头望向这个“好事者”，微微一笑：“欺？怎算得上是欺呢？不过是有理说理罢了。”

“嗤——”林岳峰觉得甚是好笑，难怪圣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所谓‘言之有理’，难道理不是用嘴说，却是用拳脚？”

少年迎向林岳峰的目光，目光灼灼，不愠不恼，道：“那依你所言，这‘理’该如何说？”

“欠债还钱，不应打人，不应欺负老人家，更不应断人活路，逼人卖房。”

“呵呵——”少年扬了扬纸扇，轻笑起来，“这些事都非我本意，怪便怪他没本事。他没本事挣钱还学人赌钱，没本事还钱还学人借钱，没本事还手——就得学会挨打。这怪得了谁！”说着，少年敛起笑容，拖长了声调说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