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天之险境宝剑之居（2/4）

滕文渊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到了伴云居，乜氏见到月汐，欣喜非常，立刻拉她进内堂叙话。大堂里余下石林、云海与滕文渊三人。滕文渊只顾恶狠狠地瞪着石林，旁人与他说话也不应，只叫石林尴尬不已。石林想要离开，云海却拉着他不让走。云海自然也不愿单独面对滕文渊。两个人要是都走了吧，把他一个外人扔在伴云居大殿内貌似也不合适，可要是把他赶出去吧，又觉得没法和月汐交代。

石林无法，只得摆出棋盘，与云海下棋打发时间。

很快，一盘棋局杀到了最激烈的时刻。云海正举棋不定，忽然，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上马吃炮。”滕文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旁。

“以马换炮不合算啊。”云海自言自语。

“他若敢吃你的马，炮吃相将军，死棋了。”

“哈，对对对。”云海毫不犹豫吃掉了石林的炮。

石林忍不住抬头白了多嘴的滕文渊一眼，却被他狠狠地瞪了回来。他的目光如利刃，刺得石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自嘀咕：“算了算了，我忍你，算是欠你的！”

刚没继续下两步，滕文渊又插嘴道：“上马将军，死棋。”

石林与云海一看，果然如此。

“不对不对。刚下错了。”石林连忙悔棋。

可他刚落下棋子，滕文渊又轻嗤一声，拿起棋盘上的“車”啪地一放，“沉底将军，你死了！”

石林再一看，气得脸都绿了，忍不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喂，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切！”滕文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与君子论君子，与流痞小人论得着君子之道吗？”

“你，你，你——”石林一连“你”了三声，终于是泄了气，“好好好，算我怕了你。”

滕文渊仰着头轻哼了一声，像是只斗胜的公鸡。

接下来棋也下不成了，三个人干坐在大殿内百无聊赖。又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见乜氏与月汐有说有笑地从内堂走了出来。

“汐儿，青龙帮一事，你便交给我吧。虽然我当年年纪尚轻，并不清楚那府邸是不是你所说的据点之一，但我对那地方尚有印象，应该并不难查。”

“那便有劳珠姨了。”

“和我还客气什么！至于你所说的麒麟剑，便按你说的办吧。啊，对了，汐儿，我最近得了件小玩意儿，还挺精致的，你来看看喜欢不，我送给你。”

说着，乜氏又要拉月汐进内堂。

石林一见救场的两人又要离开，倏地蹦了起来，拉着乜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居主，天色不早了，用膳的时间也到了，要不我们先用膳吧，别让客人饿了肚子。”

乜氏望了望窗外，也确是不早了，便点了点头。

石林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动得差点没热泪盈眶。

到了席间，滕文渊一如既往，跟石林死磕。石林要夹什么菜，他便抢什么。搅得一顿饭下来，石林几乎是什么都没吃着。他恼得要命，但是又顾及乜氏与月汐的颜面，不敢发作，既憋屈又凄凉。

趁着滕文渊上茅房的空当，石林将月汐拉至一旁，低声抱怨：“月汐，你带来的那家伙咋的了，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月汐抿唇一笑：“别理他。”

“不会是——他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石林叔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了？”月汐似笑非笑。

“……我的小祖宗，我真没做什么坏事，你和他解释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我怕得命丧他手啊！”

“放心啦，石林叔。”

“放心？我看他是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我怕晚上睡觉都不敢合眼啊，放心！”石林狠狠地白了月汐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石林叔，就他受的那些名门正派的条框约束，他绝对不会暗算你的。而若是明刀明枪地打，他也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啦！所以，石林叔，你很安全，放心啦！哈哈。”说着，月汐还拍了拍石林的肩膀，真叫他哭笑不得。

“活祖宗，你们俩都是我的活祖宗！”石林望着月汐的背影，无可奈何地低声抱怨……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来到了火烧崖下。抬头遥遥望去，但见血红的旱莲在崖上孤傲独立。

“石林！”

乜氏冲石林做了个示意，石林便握着龙舌弓，出列应了一声。他看上去精神不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是难怪，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倒也不是滕文渊去闹腾了，正是因为他没闹腾，才让他失眠至此。

石林上前，准备从月汐手中接过麒麟剑，还是忍不住凑前低声问道：“月汐，你们——是不是办完这事就会离开？”

月汐轻笑，还未回答，滕文渊便瞪着眼从旁插了过来，横在两人中间，一把夺过麒麟剑，语带责怪地说道：“汐儿，你也不怕某些人的脏手污了这宝剑。”

“……”石林哭笑不得。

“行了，别闹了。